顾九闻言起身,却觉得脚下一软,幸的那孙伯殷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多谢大夫。”
孙伯殷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道:“无妨,慢着些,老夫房中可不大好走。”
只是他话音未落,目光突然定格在顾九腰间,旋即一把松开了顾九,声音里都有些发抖:“你是官家人?”
顾九只觉得头疼的有些厉害,迟钝的问道:“什么官家人?”
孙伯殷不知想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碰到香龛,内中香灰洒落一地,连带着香也熄灭了。
他仿若不知,只是指着顾九咬牙切齿道:“不是官家人,你怎么穿的起天蚕丝的衣服?老夫可是平生最讨厌官家人的,你为何不早说!”
顾念蓝早被他这模样吓得要哭,可一张小脸紫涨,却半分声音都发不出,只是回身抱着顾九,身体都微微发颤。
顾九连忙抱着顾念蓝哄着,她下意识想要发怒,听到对方的话,也只能忍着怒意解释道:“先生容禀,我娘家的确不是官家人,只是夫家从政,也并非有意隐瞒。况官家与百姓,难道不都是我西楚子民么,先生又何必拘泥于此?”
闻言,孙伯殷却是冷哼了一声,道:“那可不一样,老夫早有规矩,不跟官家人看诊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可都是心黑手毒的!”
他说到这里,又眯眼打量了顾九一会儿,继而问道:“我问你,你夫家是哪一户?小丫头,这次你可要老老实实的说,别蒙老夫!”
顾九原就知道他的规矩,如今见他这模样,倒是有些担忧,万一他真的不给顾念蓝看诊可如何是好?
因此听得这话,倒也不再隐瞒,诚挚道:“实不相瞒,我夫君乃是明国公府世子,时任大理寺卿的秦峥。先前未曾跟您说清楚,的确是我的错。只是先生,我家却是清清白白,并无半分过错,况且,稚子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