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头一次过来,倒是知道他的喜好,不错不错,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顾九正好从内室走出来,听得庄子期这话,顿时笑着问道:“师父才说自己不是酒鬼,怎么又要喝上了?我看这酒不错,还是留着让厨娘给您做醉鸡吃,就别喝了,如何?”
听得她这打趣,庄子期顿时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还敢管到我头上来了?去去去,过来帮忙,少说话。”
顾九抿唇一笑,一旁的秦峥则是接口道:“我这就去给您温酒。”
眼见得秦峥去了,顾九则是笑眯眯的走过来,将瓷瓶递给了庄子期,一面放柔了声音道:“母亲放心,世子心里有数儿呢,您也是瞧着他的为人的,还担心什么?”
闻言,林氏叹了口气,望着秦峥的背影,低声道:“是我做的孽。”
她当年遇人不淑,反倒是害了儿子。
听得她这话,庄子期则是直接鄙夷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倒是头一次听说受害的人要给自己身上揽作孽了,怎么,就因为你比那秦钊多了一张脸?”
这话就差直接骂秦钊不要脸了,顾九听得忍俊不禁,却又顾忌林氏,到底憋着没笑。
反倒是林氏却是笑出了声,因叹息道:“先生教训的是,是我糊涂了。”
庄子期也只是随口一说,这会儿见她这模样,复又摆手道:“行了,你少说话,不疼么?”
哪里会不疼,只是林氏能忍罢了。
庄子期也是少见这样能忍的人,尤其是女人。他虽然给人看诊的少,可见过的却多,旁人被施针的时候,不说哭爹喊娘,至少得声泪俱下。偏偏这位脸上都出了一层汗了,还能忍着,还能笑!
庄子期在心中叹了一句这是个狠人,一面带着几分不忍,到底是放轻了手法。
“若是疼了就说,我也不是那种下死手的人,治病可不是要你的命。”
虽只相处了半日,可林氏已然知道这人一个嘴硬心软的,当下便放柔了声音道:“多谢先生,您尽管诊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