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再叫唐二,便按着伯仲叔季,叫唐仲。
府里管事的是,丢给了元津,元津如今也是太子府长史了,那可比过去王府管事高了不是一个台阶。
当然等日后太子成了官家,元津也一样是要做别的事的。
赵拓跟前的几个小厮都是识文断字的。
中元节夜里大家都不走动,睡得也很早。
庄皎皎却梦见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人,死去的王大娘子……
梦里,王大娘子面容是看不清的,但是那舌头……呃就很是有碍观瞻了。
她哭着,滴滴答答的血往下落,只叫庄皎皎赔她性命。
庄皎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是茫然,什么玩意?
她甚至知道自己是做梦,觉得好荒诞。
于是便问:“为什么要叫我赔命?”
王大娘子也不说,只是哭,并且逼近她,也不知想做什么。
然后庄皎皎还没做什么呢,就见两个小团子冲出来,一个人拎着树枝,一个人拎着宝剑,就对着王大娘子一顿拍。
“竟然敢吓唬我娘亲,打死你哦!”
小奶音还拐弯,萌的不要不要的。
自然是她那两个大儿子,只是也看不清楚面容。
就见王大娘子被打的跪地求饶,不知念叨什么。
两个孩子也不打了,嘻嘻哈哈跑来抱着庄皎皎:“娘亲不要怕,有我们保护你呢!”
然后庄皎皎就醒了,天已经亮了。
她坐起身,看着也是刚醒来的赵拓,十分无语的将梦讲了。
赵拓脸色大变:“你别怕!她伤不着你!”
“不是……这就是个梦啊……”怎么自家夫君当真了?
她一时也想通了,这是古代,大家对迷信那一套深信不疑……
“你别慌,来人,这就去清正观去请个道长来……”
“停!去去去,请什么请,你就不能听我说话?”庄皎皎道。
赵拓担忧的看她:“昨日是中元节,你做这个梦不好,还是叫道长来吧。”
“你就光听前面的?先不说我不信这些,便是信了,梦里那人叫你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我怕她?你不是都说我有福气?我能叫她伤害么?”
赵拓蹙眉,还是点头:“那就再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马上就要请。不许争。”
“自然了。我只是觉得神奇,我又不想着她,怎么会梦见。”庄皎皎摇头。
指月犹豫:“或许是昨日提起了二姑娘的缘故吧?”
庄皎皎想想,也只能这么想了。
赵拓一整天反倒是心神不宁。
庄皎皎是转头就忘记了,这有什么好记的?
主要是今日要送孩子进宫读书了,迟了半年了!
还好如今虽然看重读书,到没有像清朝一样不把皇子当然,半夜起来就去念书。
当然是太子殿下亲自送去,宫学就在诲信殿,也在前朝。
这是个大殿,前后两座,前面就是宫学,后面是叫皇子皇孙休息的地方。
距离御膳房也不算远。
今日来的孩子不少,不过除了赵拓家的,其他孩子都没那么尊贵了。
皇后也叫人将赵容送来了,小是小了点,也跟着读吧,至于那个更小的,就要晚一年。
太妃们也把赵合家两个闺女送来了。
但是住在宫外的吴氏养着的那两个,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皇子七郎雄赳赳的带头,没法,他辈分高啊!
原来宫学里就有几个孩子的,都比他大,可没法子,都得叫叔叔啊。
于是乎,七郎那简直得意的不行。
头一天进宫,太子殿下将孩子交给了老师,就直接走了。
都在宫里,他也不用担心孩子叫人欺负了,谁敢?
孩子也没因为爹爹走了就哭闹。都是熟人,好玩着呢。
教授课程的主要是三位臣子,一个是国子监祭酒蔡大人,不过他事务繁忙,不能长期授课,一个月三次。
另外两位,是江博士和许博士。
当然不是后世那个学位博士,大概就是高等老师的意思,他们必须是能教导公国等子孙以及从二品的官员家子弟的才能叫博士。
如今教导皇子皇孙,就更是这样了。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前面一批都是宗亲,不算多尊贵。
等到现在这一批孩子长大几岁了,自然会有更有学问的人来教导。
蔡祭酒就算是个学问极好的。
如今国子监也改革过,祭酒之下,司业两名,如今不再是六品了,而是从四品。
在宋一朝,国子监有时候是叫国子学的,所以官职有变动也不奇怪。
庄守业原本就是个国子监司业,如今不再是六品,也到了从四品了。
官职上,六品是不入流,从四品就好多了。
可一个教书的,也一样不入流。
不过我们庄大人还有个爵位在呢嘛!
而蔡祭酒也不年轻了,庄守业的学问可是扎实的,虽然没能中三甲,那可也是扎扎实实的进士及第。
熬了多年,日后往祭酒上一爬也是顺理成章的。
他是最没有野心的一个了,自然不想进入权利中心,但是能教书育人,他就很高兴了。
所以如今,进宫授课的两个博士时常来他这里询问些意见,很多授课的东西还是庄大人给提议润色的呢。
也算见解教导外孙子了嘛!
老好人庄大人自己是觉得一切还是那样,他一向人缘就很好啊。
要不然当年还是晋王的官家喝酒,旁边那几个高官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