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皎皎起来后,刚用了早膳,就见翠珠从外头进来,显然有话说。
“怎么了?”
“大娘子,外头传消息,说是端悫公主不大好了。”
“嗯……”庄皎皎想了想:“装不知道就是了。”
翠珠应了一声,本来也就是传个话。
只是不知道这位公主是怎么了。
这都这么久了,她还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里听不到她的消息了呢。
公主府里,马进坐在正院里,太医正在给公主看诊。
过了一会,太医出来摇摇头:“公主只怕是吃进去那写东西好几日了,如今已经是没救了。”
公主是因为吐血才请太医,检查的的时候才发现,她是因为太过疯癫,吞了花盆里的小石子。
伺候她的葵儿自知逃不过,已经悬梁了。
马进不言不语,这不是他的吩咐,可这样也好。
至于公主为什么会去吞食石子,还是那么大的……
还有那个葵儿到底是因为没伺候好公主怕被追究治罪才自尽?还是终于送走了公主也不想活了呢?
马进缓缓叹气:“能如何开药叫公主走的……不那么难受吗?我这就去给宫里传话吧。”
太医摇头,这没法子。
谁也不知道公主吃进去几日了,肠子估计都烂了。
吃什么药都是徒然了。
马进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兴趣再去看那女人。
只是亲自进宫请罪去了。
官家听了消息,只是叹口气:“好好安葬吧。我近来身上实在没力气,这些事,就跟睿王商量吧。”
睿王想哭了……
又多了一件事。
没人心疼赵慎,包括住在灵溪园的王娘娘一家子。
一个人活到死了都没人心疼,那也是本事。
反正不管怎么说,总算把这个祸害送走了。
也不过七日葬礼,不算多有排场。宗正寺和礼部都参与进去了,但是因为之前没有备下,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官家显然也是厌恶她,所以没有加封没有特意下旨,自然办的就是个普通。
比起之前去世的惠安长公主来,简直是寒酸。
当然了,惠安长公主是长公主,自有不同。
送走了赵慎,马进直接将公主府里的人遣散,该拿走的东西拿走,直接封了这个府邸。
昔年,刚大婚的时候,他与端悫公主也有过几日甜蜜的时候。
可实在短暂的很。因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短缺对自己的堂兄有那种心思。
当他知道的时候,只觉得不可置信。
但是,当他后来知道,端悫不光是对一个堂兄有心思的时候,又再度的不可置信。
直到过了好几年,他终于发现那是一种病一样的执着。
端悫也清楚,堂兄她都不能染指,可她还是会嫉妒堂兄们的娘子。
然后乐此不疲的找茬。或者抓住一切机会卖弄风骚。
这一切,马进都忍了。可是她不能生育。
虽然太医没有明说,可马进毕竟也是个侯爷,自然能问出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能叫自己断了香火。
所以,他只能叫通房生,甚至他都已经放弃了自己……
他不求这一生过的多舒心,只求留后。
可是,公主心不在他这里,却要掌控他的一切。
别说是通房,就是伺候他的女使也难逃厄运。
被她毁容的,被她弄瞎眼睛的,被她杖毙的……
后来,马进不敢再用女子伺候,可就算是这样,他的小厮也没少被公主罚。
直到,他年纪越来越大,终于还是有了儿子。
直到官家干预,直到换了一个官家,他才能喘口气。
才能活的像个人。
他那从来不敢出现在人前的孩子,也终于不那么怕了。
马进在端悫公主的葬礼上,泪流满面,多少人说他是个心善的,公主那样,他还这般悲痛。
可其实,他们不知道,他的眼泪是为自己,是为了马家。
他十几年炼狱一般的生活总算走到了头,他总算摆脱了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腊月初一的时候,庄皎皎到底还是又进宫了一趟。
如今三个妯娌就剩一个她了,再不去,显得多不对劲?
皇后自然是叫她不必来,真见了也是说她不懂事。
从宫里出来,她就想去庄家,与赵拓说好的。庄家刚搬家,正搬进了大宅子里。
她还没去过呢。
前日里,庄家摆宴,自然了,这时候摆宴,不可能只有自家人了。
除了庄家人,还有岳家孙家,亲家李家,孟家,贺家,冯家,再有几个与庄守业关系好的大人们。
这一日,赵拓和庄皎皎都没去,他们就不去了。不去也已经是庄家的声势了。
再去了,想也知道众人反倒不自在。
不过人是不去,礼物是不少的。
庄皎皎从皇后宫里出来,走出两道宫门,就到了前头,便瞧见了元津候着呢。
见她来了就跑来:“大娘子,您来了,快去那边屋子里暖和着,我这就去请王爷。”
庄皎皎笑着站在原地:“不用了。我坐了好一会,你去叫他吧。”
元津只好去了。
不多时,赵拓和两个臣子出来。
两个大臣都没见过庄皎皎,他们官职不高,只是能进宫进内阁办差。
赵拓笑道:“这是我家娘子。”
两个臣子忙弯腰行礼:“睿王妃娘娘好。”
“大人们客气了,天寒地冻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