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白天不省心,另一边,得了皇上口谕的马进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往公主府去了。
路上,他吩咐贴身小厮:“离京去找个靠谱的人,既然公主疯了,就不必再好了。”
这个小厮跟他多年,自然明白,只是应了一声就走了。
不就是找个靠谱的郎中去开药么,治好疯病难,可叫一个人疯可太容易了。
公主府里,端悫公主正在大发雷霆。
摔东西打人,闹的沸反盈天。
马进来的时候就见着这样的场面,他只是眉头蹙起来,却没说话。
赵慎见他来就生气,开口怒骂起来,什么恶心骂什么。
丝毫看不出她还是个公主。
等她骂够了,骂累了,马进淡淡的道:“可见公主病的不轻。”
他这几年,已经不想跟这个疯子说话了。人也从前几年那种阴暗中缓过来不少。
他也是个长得极好的男人,如今虽然三十多了,可也许是沉淀更深,倒是更叫人看着喜欢起来。
赵慎缓缓平静下来,渐渐觉得自己驸马居然还是好看的。
“官家有口谕,既然公主病的厉害,日后就不必出门了。”马进淡淡的。
“什么?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病!”赵慎起身怒道。
“从今日起,公主不要离开正院。伺候的人不必留下这许多。”马进对她不闻不问。
赵慎见他不理自己,只是自说自话就扑过来。
马进一巴掌打过去她就跌倒在地上。
一天被两个人打,赵慎简直难以回神:“你打我?你也打我?我是公主!你是不是疯了?”
“你们几个听不到?难道还想跟着她等着被打死?”马进忽然怒道。
伺候的人早就愣住了,此时回神,一个妈妈咬牙狠心:“来,伺候公主歇着!”
“你们敢?你敢?”赵慎恐慌起来。
下人们多少还有点惧怕。可马进不怕。
“公主病了,才会这般摔打。倘或不养病,就如前几日被她划伤了脸的女使,以及上个月活活打死的小厮。难道你们想死?”马进凶狠的眼神扫过众人。
那个带头的妈妈忙道:“奴不想死!奴伺候公主。”
说着就带头去拉。
罢了,就算是驸马假传口谕又如何?到时候也不是他们的错。
可公主如今这样,她们才是受够了。
“以后,公主活动的地方,只有正院。将大门给我堵死。伺候的人每日进出三次送饭打扫就是了。不必这么多人。你们也不容易,只要闭紧了嘴,我放你们离开就是了。”
众人先把公主拉进屋里,无视了她的怒骂。
然后跪在廊下,无声的求着。
马进道:“放心。留几个年老的便是了。年轻的一概可以出府。留下的,月钱翻倍。日后也不会再挨打了。”
有这话,众人提着的心全都松开了。
聪明些的大概是想到,公主日后出不去了。
赵慎还在怒骂摔东西,可屋里已经被她摔的差不多了。
“从今日起,留下来的,便要遵守规矩。公主病重,这府中的事,不许说出去一句。要是有人敢乱说,那便进去与公主作伴吧。”
众人忙不迭叩头只说不敢。
谁敢啊?
能逃出去都是邀天之幸了,还敢乱说么?
再说了,谁不恨她?
前几日被她划伤脸的那个叫葵儿的还是她以前最忠心的丫头呢,还不是落得那样的下场。
如今谁敢近身伺候,都是提着心呢。
生怕她一个不顺心,就会被打。何况被打就算了,府中已经不止一个女使被划伤脸了。
马进囚禁了赵慎没有人知道。
不过公主府放出去一批人,倒是瞒不住人。
睿王府里,赵拓笑起来:“还算他有救。”
“看来,这位公主日后是不容易出来了。”庄皎皎笑道。
赵拓哼了一声:“好人都不得长寿,偏这种东西能活久长。”
这话还真是。
如今看,这公主确实疯的厉害,可当年没那么疯的时候也是不正常,心眼还不好。
偏人家身体就无病无灾的。
哎,要是先前那位太子还活着多好,他们两口子不是还做咸鱼呢,多好啊!
可惜了。
三日后,马进再来公主府。
昔日奢华的府邸如今依旧,只是死气沉沉。
来往的人越发少了,如今各处都只是留下看门的,前院倒是没动。
后头正院里,统共留下十个人换着伺候。
马进带来了一个月的药,只是吩咐人一顿不少的给公主喝。
那个被划伤脸的葵儿没走,她亲自来接了药:“奴保证,一日两次,不会叫公主少喝。”
“公主病重。我会叫前院的盯着,万一公主不肯配合,也要喂进去。”马进看着这个女使,见她满眼恨意就很清楚,她怕是也知道这是什么药。
葵儿毫不犹豫的应了。
这第一顿,自然是马进看着喝。
赵慎哪里肯喝药,她如今披头散发,鬼一样。
这几日叫骂都叫骂不动了,不管说什么都没人理她。
一日三餐她砸了就没有下文,不吃就饿着。
她是要疯了,简直不敢相信,她堂堂公主竟有今日的待遇。
如今见了马进就要扑上来,简直像是索命的修罗。可惜有人比她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制住她。
马进淡淡的:“夫妻一场,我几番劝你,你只当我懦弱。我马家也并非什么非得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