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知道这个时候倒是乐了好一会,觉得她居然还长个子也很是不可思议了。
吃饱饭,俩孩子基本都成了小花猫,又被奶妈子抱着去洗干净脸和手,换了外衣,就抱回自己那边屋里玩儿去了。
玩一会就该睡觉了。
他们有一整套积木,庄皎皎叫人做了整整五百块各种样子,基本上能搭建出两个屋子。
都是打磨过的梨木,没上漆,怕他们啃。
当然了,如今是不啃了。
因为大了点,也不在原来的屋子里了。
住的更远了一点,不过还在正院,走几步就到了。
因为隔着个回廊所以也相对有了独立空间。
估计也要住到七八岁,这才分住处。
当然了,住前院也可以的。
不过按照晋王府过去的规矩,多半还是岁数到了。一人分一个小园子自己住自己管事去吧。
赵拓半夜时候又被叫起来了。
他没睡好自然火气大:“你最好说有正经事。”
“王爷是真有事,您快起来,惠安长公主病重,怕是就在今夜了。”木通隔着窗户道。
听了这话,庄皎皎也忙坐起来。
她还以为是后院的女人做妖呢。
“快,掌灯,更衣。”她作为王妃,也不能不管。
赵拓想拦着她来着,想了想还是没拦着。
两口子匆忙换上素衣,庄皎皎也没打扮,只是梳好头不失了礼数就行了。
临走吩咐人看好孩子就赶紧出发了。
此时也不过是刚到子时。
“前几日我去看,长公主还行。怎么忽然就不好了?”庄皎皎有点惊讶。
“惠安姑母性子要强,有十分痛苦,你也只能看出三分。估摸早就硬撑着。太医也早说了的。”赵拓摇摇头。
他对这两位姑母没什么感情。
亲近是谈不上的,当初他没有嫡妻不能交际的时候,两位长公主倒也宴客时候少不了他,但是委实没多少关照。
当然了,也没欺负小看过他。左不过见了面就是六郎如何如何。
这很正常。
不过再是怎么说,也是亲姑母,如今身份又都不同,不能不赶紧去。
马车跑的比平时快的多,所以路上赵拓只是把庄皎皎揽住,也没多说什么话。
庄皎皎很困,闭着眼在赵拓怀中养神。心想这马车晃悠的这么厉害,男人就是比女人力气大。
赵拓还能抱着她又撑住不那么晃悠。
瞎琢磨了一会,也就差不多到了,惠安长公主的府邸距离睿王府也不远。
来时候,宗室里不少人已经到了,都是住的更近的。
庄皎皎和赵拓下来,就有府里人接。直接去了正院里。
不少人互相问候之后,赵拓和庄皎皎进了里头。
他们两个是亲侄子和侄媳妇,自然更能直接见主人家。
驸马也年事已高,此时也是腰酸背痛一身病。脸色不好的迎接众人。
惠安长公主的三个儿子都在,儿媳们也都不年轻了,孙媳妇都有两个了。
就算是她真的挺不住了,也是圆满的。
众人问候着,还有人陆续来。
忽然听见外头一声凄凉的叫唤:“六姐姐,你是要如何?你要丢下我自己去了?”
却是惠颂长公主哭着进来了。
她家里不许她来,可她想着万一不来,说不得就见不着了。
惠安长公主强撑着:“你又来做什么呢,老天拔地的。”
“我不来,你就悄悄走了,我日后如何见你?”惠颂长公主哭着过来。
她的长媳扶着她,也是眼圈红红的。
“左不过过几年都要见的,你哭什么呢?一把年纪了。”惠安长公主有点无奈。
“六姐姐要上天做神仙的,我去哪里见?”惠颂哭道。
老姐妹两个哭了好一会,人也到齐了。
煜王两口子也都来了。
唯独是惠王只一个人来的。
原本没想太多,可瞧见兄弟们竟都带着媳妇,他就有点后悔了。
没去叫一声小李氏。
又怪罪小李氏自己不懂事,这样的大事,竟也不知道来!要是她自己懂事,他还能拦着不成?
宫中的内臣也来了,官家和皇后都派人来问候。
这个夜十分热闹。
可是临近黎明的时候,惠安长公主还是撒手去了。
不过身后有这么多人守着看着,是一点都不凄凉的。
驸马只是痴呆呆的坐着,儿女们已经哭成一团了。
几个皇子也给这位姑母磕了几个头。
惠颂已经哭的厥过去了。
她与惠安虽然不是亲姐妹,各自都是后宫嫔妃所出,早年间都是不得宠的。
因为都不得宠,自己不得宠,亲娘也不得宠,反倒是走的近。
同一年,春天一个,秋天一个出嫁。
这几十年来,一直相互扶持,是真心相处的极其亲近的姐妹。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念着兄弟姐妹也没留下几个,对这两个庶出的妹子十分的在意,抬举的很。
当今上位,依旧是荣宠不断,年节赏赐不少。
可惠安小时候因为不得宠的母亲还早逝,受过更多委屈。
身体就不好,前些年就总是生病,到如今也就撑不住了。
装殓的时候,庄皎皎就留下来了。
赵拓本来想拉她走,她微微摇头。
作为侄媳妇,她都来了,此时退出去也没必要。
再说了,惠安长公主寿衣也换好了,无非就是最后整理一下。
老太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