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真不好。”庄皎皎听了一会道。
“冷不冷?洗洗上榻去吧。你如今也受不得寒气。”赵拓道。
庄皎皎点头,她今日就不大洗了,只泡了脚,简单洗洗就算了。
上榻果然暖和多了,里头用木炭熏了的,帐子拉好里头热乎乎。
她舒服的躺在了被子的上头:“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屋子漏风了,也是冬天。我夜里冷的不行。人又小,叫人居然没叫来。就那么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开始流鼻涕了。”
“我爹爹见我病了就来看,我那时候约莫也是因为小,就委屈的呜呜哭。说夜里冷成那样了。我爹爹一听就怒了。鲜少发火的人把我的丫头骂了一顿就叫人去看。结果就是窗户上破了。居然没人注意。”
“我母亲当即将两个伺候的丫头打发走,就给我换了一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小的就是指月和望月。我那时候约莫是七岁?反正那会哭的好厉害啊。”
庄皎皎笑着,心里却想着那时候其实对世界的认知还有点混乱。
虽说来了七年,可抛开一开始那几年只知道吃睡,后来才慢慢的把脑子里那些记忆整合起来。
也想的很多,是不是因为是庶出的,所以就被害了啊什么的。
当然后来就知道嫡母是个好人,可那时候难免多想啊。
赵拓将她拉起来,塞进被子又盖上:“岳父大人还会发火呢?”
“会啊,他对上我们的事就都比较紧张。”庄皎皎打个哈欠继续道:“不过我爹爹总之说来是不会发火的一个人了。”
赵拓嗯了一声,半晌道:“反正你家也算是奇了。明明小娘也好几个,都有子嗣,偏能和睦相处……”
这真是有意思。
“是啊,其实小娘们也不是都没想法,但是大约是大环境好,果然就都能好好的。哪怕是我三哥哥的小娘,生的是个儿子呢,倒也挺好的。”庄皎皎道。
大约,庄家最大的不和谐因素,就是李氏了。
不过李氏如今被自家爹妈敲打多了,也知道个好歹了。
闲话着,庄皎皎先睡着的。
赵拓也不知天马行空琢磨什么呢,缓缓也睡着了。
外头风是真的硬,庄皎皎感觉不太暖和,就抱着赵拓。
赵拓拉着她的手。
总之靠在一起还是能睡得很好的。
早上的时候,雪是停了,可天气是异常的冷。
庄皎皎胳膊都不想伸出来,约莫是昨晚睡得早,所以这会子赵拓起来她也就醒了。
“不睡了?”赵拓是不太想起来,不过昨日大雪,今日还是要去衙门看看的。万一有什么事呢。
“好冷。”这屋里明显是烧火了,就这都感觉是冷的。
“那就先别动,一会起。”赵拓先下地。
叫人给里面再加一个火盆子。
睡着的时候不好烧太多火,怕干燥。现在人醒来了,还是要加的。
过了好一会,庄皎皎才从被窝里出来。
勉强是能跟赵拓一起用个早膳。
赵拓走后,庄皎皎就去看孩子了。
同一时间,庄守业和孙大娘子也是刚吃了早膳正说话。
“官人糊涂!”孙大娘子蹙眉:“大伯想叫柳家兄妹拜见睿王心思是好,可也要说规矩,哪里就能随便拜见了?”
庄守业不甚在意:“也不过是想见一见,无非还是为了孩子的前程。”
“官人!柳家的小子见就算了,女儿十四了,随意能见?你今日领着人去见了睿王,来日外头怎么说?虽说未出阁的女子见了男人也没事,有长辈在跟前,可这话传出去叫人怎么说?谁家巴巴的带着一个未婚的女孩子去见一个男人?”
庄守业一愣:“你这想哪里去了,这丫头也是四丫头的妹妹嘛。都是亲戚。”
“那我问你,来日外头有了闲话,是毁了柳丫头一生,还是叫她给四丫头后院做妾去?”孙大娘子直接把话说在了明处。
大伯庄守忠性子什么样她清楚,那大嫂嫂赵氏心思她更清楚!
昔年都是庄守业家依附她们的,如今庄守业家爵位都有了,他们不羡慕?
“这……”庄守业当然不能给自己女儿添堵:“这大哥哥他们不是这意思吧?”
“你管他是不是呢,万一事情成这样了呢?再说了,柳家小子是要好好科举,看书是正经。还没个功名就四处钻营像什么样子?叫人说好听么?”
这话,正经孙氏说的是庄守忠!
说白了,庄家这一门男丁里,至今没有一个是真的经天纬地的有才干的。
既然没有,能做官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还要钻营什么?
庄守业这爵位难道是他有本事赚的?还不是因为皎皎?
如今庄家冒头,来日出了事,谁管你是不是堂兄弟?
谁名声最大谁倒霉,到时候还不是睿王岳父庄守业背锅?
倒是连累了女儿女婿,何苦?
“那我想想,这事也不好一口回绝……”庄守业为难。
“倒也不必一口回绝。就直说叫柳家小子好好读书。至于丫头,改日我带她进去给王妃娘娘请安。”这才是规矩。
没道理以上来,兄妹俩就想见王爷。
孙大娘子厌恶的很。
“官人,你的女儿,你心疼。旁人未见得心疼。仗着皎皎是王妃,庄家处处比以前好过。他们一来就要先去拜见睿王,你就没想过他们把皎皎放在什么地位了?越过自家表姐,先去见表姐夫,这叫什么做法?纵然睿王是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