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又何必跟他死磕呢?”庄皎皎叹口气:“剑走偏锋,你也跟我们说说,万一你一个人办不好呢?查出来以后,他是不敢得罪如今的庄家,可要是也给你下药呢?到时候,你没了命,就算理论,人家手里有证据能如何?就算是最后得个鱼死网破的局面,我们也舍不得损失了一个你。”
庄知薇张嘴,又闭嘴,眼泪就下来了。
“别哭了,这件事,要查缺补漏,不能叫他抓住把柄。至于要来的那个郎中,我替你交代一二。”庄皎皎扶着椅子起来。
庄知薇忙也起来扶着她:“你别动了,肚子都大了。”
庄皎皎还是把自己的帕子给她:“怎么就选这么一条路?”
“我……不甘心。我与你,和五妹妹不同,我知道你们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可我……我想过很多。”
庄知薇扶着庄皎皎坐下,自己也坐下:“不是不能和离。可是贺家这样的人家,和离之后,就会放过这件事么?不会。王大娘子会捏着这件事,说很多不好听的话。”
“诋毁是必然。那时候,难道我也要靠你压住这些流言?你心疼我这个姐姐,我也心疼你这个妹妹,舍不得叫你做这些事。”庄知薇笑了笑:“何况我不服气,我也不甘心。我曾经,真以为找到了良人。可最后是这样的结果,我和离后,想起这些岁月,只会觉得难受。可如今,贺家没人敢得罪我。如今不敢,日后也不敢。至于给他下药,我不想……不想,真的,我恶心。我也不想再怀孕,我小产两次,终于明白,我们就是命中不该做夫妻,可已经做了夫妻,就走到头。”
“至少,前几年的委屈和伤害,我想叫他们还回来。还有什么,比日后贺家是我做主更叫他们难受的呢?”庄知薇笑道。
她坦然承认,自己是仗着姐妹的势头。
没有四妹妹,她如今也未必能翻身,可能只能委屈和离了。
但是如今不同,贺洪渊还在官场上,就不敢得罪庄家太深。更不敢不顾睿王脸面。
何况,他舍得放弃庄家的女儿么?
庄皎皎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她选的路,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选的路,不能强求都一样。
“你怀着孩子,是我不好。”庄知薇心疼她。
“一家姐妹,不说这个。我今天是急着叫你来,就不留你用膳了。你回去,他要问起,就只说我听了些闲话,一时激动了。”庄皎皎道。
庄知薇说好,陪她喝了一会茶就起身走了。
庄皎皎也没着急,晚间时候,赵拓过来用膳,才叫人出去将这件事说了说。
她还是信任赵拓的。
主要是,夫妻两个人到了这一步,她要是越过赵拓去做这件事,就算做的十拿九稳的,赵拓也会知道的。
没必要。
那时候不就有疙瘩了?
赵拓听完了之后,面色扭曲,只管低头吃饭,半晌不说话。
庄皎皎挑眉,心里大约知道了他的想法,也不着急,先吃饭。
大概是见她也沉默了,赵拓反而不自在了起来,又给她夹菜。
庄皎皎就笑起来,这一笑,赵拓也笑了。
气氛诡异的吃完了饭,赵拓喝着茶才道:“是不许那郎中来?还是来了不许乱说话?”
“自然是要来的,二姐夫病了,看郎中是应该的。”庄皎皎笑了笑。
赵拓斜眼看她几眼,点头:“知道了。”
又低头喝茶,半晌憋不住:“娘子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庄皎皎……
“我和二姐姐,性子不同。”庄皎皎直白道。
“我是说这个么?”赵拓差一点喷了茶:“我没说这个!”
“那……六郎是觉得,我们庄家的女儿做事狠辣?”庄皎皎故意试探。
“胡说!你二姐姐早就给收拾他了。”赵拓道。
庄皎皎笑了笑,心想其实赵拓还是很护短的。只是你要进入他护的那个范围才行。
他当然不护着庄知薇,但是嘛,他对庄家观感好,又因为自己,多少是爱屋及乌了点。
“行了行了,这事我会处理,你怀着孩子就别费心了,你这姐姐也是真会给你找事。”赵拓不满意道。
“六郎不要担心,王府与贺家不同,就算是我哪天狠毒想给你下药,也是成不了的。”
庄皎皎故意。
这是实话。
如今的亲王府虽说也没有试毒之类的,可赵拓入口的东西,绝不是随便能行。
当然了,庄皎皎作为王妃也是一样的。
可府里最大的是赵拓,所以要想瞒着别人给他下药,除非买通整个府里的人。否则就不可能。
“你别胡说,我都说了没这意思!”赵拓不高兴了。
他只是觉得,这庄知薇也太……另辟蹊径了吧?
何况,是个男人,听说这事都得有个咯噔吧?
叫自己嫡妻下药,把自家官人废了……
这就比较惊悚了。
等上了塌,赵拓忽然来了一句:“我可跟那姓贺的不一样。要是有妾室敢害你,我是不轻饶的。”
“没说你是啊?”庄皎皎好笑。
“你要是说什么时候有事压着,就说出来,我要是哪里不好了,你也说出来。”赵拓别扭的把她抱住:“头回给人做夫君,也不会做。”
庄皎皎噗嗤笑出来:“六郎很好,对我好,对庄家好。所以六郎不要多想。”
庄皎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在他要反驳的时候,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