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说别的,只说端悫公主不知思念亡夫,实在不孝。纵然不忍心罚她,但是也不得不罚了。
刚禁足呢,住在灵溪园里的王太后,也就是先太子嫡妻王氏。
便将孝经叫人送去了公主府,明着指责她不孝不忠不仁。叫她抄写孝经百遍。
端悫公主自然气得不轻,可王太后不管是作为太后,还是作为她长嫂,她都不得不听从。
王太后这一巴掌大的响亮,直言赵慎不忠不孝不仁,实在叫人听着都解气。
赵拓回府之后,就来正院跟庄皎皎说这事,庄皎皎笑着拉着他去更衣,还穿着朝服呢。
另一头,端悫公主府里,马进就站在正院里。
并不进去,只是站在那:“官家的旨意,公主还是好生反省吧。”
“马进!你少装模作样!定是你说了我什么!我做什么就反省?呸!庄氏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个蠢货!她怀孕,我送人去伺候有什么不对?我不是她的长辈吗?”端悫公主摔东西,气得不轻。
马进真的一步也不想进去,当年他被指婚做驸马的时候,虽然觉得遗憾,可也没想太多。
谁知,这一年一年下来,简直就是煎熬。
但凡他是个稳不住的,早就该一刀捅死她,再一起自尽。
也好过如今,简直就是个笑柄!
她也有脸说旁人蠢了?
大概是他不回答,叫端悫公主更加的愤怒,冲出来质问:“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旁人害我,你也害我,没有我能有你今日吗?”
这话,算是大大的戳到了马进的怒处。
“没有你,我也过不上今日这种日子。我家里的爵位不是因为你,我自己的功名不是因为你。因为有你,我这年纪才有个子嗣,还不敢养在跟前。你也好意思说人家蠢?你自己对一众堂兄弟都有那龌龊想法,谁人不知?你贱不贱?”
“赵慎,你要不是先帝公主,我就该亲手掐死你。我也劝你一句,看看这上头的天吧,别哪天作死作死,等来一壶毒酒。我恨你至深,永远不会为你求情。倘或有那一日,我亲自送你。”
马进从未这么狠毒的说过话。
他也是个样貌极好的男人,虽然如今也三十多了,可到底风采还在。
这么阴狠的说话时候,反倒更加震撼人心。
一时间,赵慎真的被吓住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夫君会这样,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进说完话就走了,一眼都不想看她,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谋害公主的事。
他自己也就算了,他还有家族。
他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庄皎皎得了赏赐。也是安抚她的意思。
满汴京城里,也知道了赵拓宠爱嫡妻的事。
都说这睿王殿下也曾年少fēng_liú,不爱什么美色。没想到一朝竟叫小门户出身的王妃收服了。
不过这说法就不是看不起庄皎皎,反倒是有种高看几眼的意思。
也就是说,庄皎皎又给姐妹涨了一回脸。
至于说端悫公主想说的什么善妒啊,不贤惠啊,呸。
她的话还能信?
主要是,谁也没说这个,她自己也不敢说了。
再是没心没肺,也叫庄皎皎怼醒了,她自己亲爹去世不足一年,她就做这种事。就算是她是公主,也是经不住的。
只能心里恨死庄皎皎,成功将庄皎皎当成一号假想敌了。
上一个一号是苏氏。
庄皎皎的胎满两个月时候,要过年了。
是的,这一年混乱又忙碌,经历了许多大事。
从晋王府公子成了睿王殿下,赵拓家里大变化。
而官家登基后第一个年,纵然因为先帝过世不久要从简,但是还是值得看重的。
依着赵拓的意思,是叫庄皎皎歇着,今年就不管了。
庄皎皎也想啊,甚至想回娘家去住着。
但是不行啊。
这头一年,她要是偷懒,也是不好听。仗着怀孕就不管长辈了?
那不行,说不过去。
你再是咸鱼,也得把规矩圆了。
万幸的是,他们虽然立府了,但是还是晚辈。
来府里拜年的少。因为赵拓岁数小,宗室里比他小的也不是没有,不过没成家的多。
而如今的规矩,也不是你成了皇子就最大。主要还是按照辈分来。重孝道嘛。
自家府里没有大宴。
去别人家,总是好对付些。
当然累是一定的,那也没办法。
这之前的大半个月,梁氏暗示过两次管家的事,赵拓一次没听出来,一次直接拒绝了。
她也就不敢再说了。
如今要过年,她作为侧妃,倒是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但是真上手就发现了,真的插不进去手。
这些时候,她已经几次三番的琢磨,是不是她的记忆出错了?
怎么这庄氏跟前世大不同?
还是说,她也重来一回?
可这话也不敢问,只能憋着。
只是行事愈加小心起来。
她倒是不敢出手害庄皎皎的孩子,府里铁桶一样,她也伸不出手。
不过心里总是不盼着她好的。
侧妃是有资格进宫的,于是,除夕的时候,睿王府两辆车。
王妃的和侧妃的。
赵拓自己嘛,直接做大娘子的车,反正这两年都这样。
庄皎皎还以为今年有了侧妃,他不这样了,他自己也有马车的。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