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怀孕了,面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赵拓只是不耐烦,并没说什么。
王氏也会察言观色,见他不想听,也就不说了。
侧妃进府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同,府中的日子还是一样过。
庄皎皎照旧不用每天请安,只是十五来就行了,初一时候,都要进宫给皇后请安去。
一个月一次,也算是尽孝了。
煜王府和睿王府没什么事,进了一位侧妃一个妾,也还是那样。
这惠王府,可没多久就出笑话了。
侧妃进去才几日呢,就闹出了嫡妻小产的事,本来这事也不算大事。
女子怀胎,小产也是正常的。
可偏侧妃受了不白之冤,就要闹着回娘家去。
还求惠王休了她。
惠王府里,正院里,小李氏捂着腹部,一脸苍白的坐在那。
下面周侧妃哭的梨花带雨:“妾方进门,连院子都没摸着呢,就说妾害了王妃的胎。区区红花罢了,就算是熬成汤喝了也不能堕胎啊。这明显是有人害我,打的就是一石二鸟的计策。王妃不信,非要追究我。若是这般,何苦叫我进来?”
她哭的厉害,说的也是在理。
确实,虽然她屋里有红花也说不清楚哪里的,可那点量真的不至于能堕胎。
小李氏内心复杂,面上还是一片苍白,她也知道周侧妃是无辜的。
可她胎没有了,就不能问么?
惠王蹙眉:“你也别闹了,好好的刚进府,说什么休了你的话?回去吧,我信你就是了。”
周侧妃看小李氏:“姐姐信我才行,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实在受不起这不白之冤。”
周侧妃年轻,美貌,有小李氏没有的张扬明媚。
才进来几日,就是惠王宠爱的人了。自然纵容些。
“好了,王妃也没不信你。这件事慢慢查,你先回去。这些时候王妃病着不好请安,就在你阁子里呆着去吧。”惠王摆手。
周侧妃这才起身擦泪:“是,那妾就去了。”
最后还深呼吸了一口才退出去,并不见什么得意,只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李氏从头到尾没说话。
惠王见她这样,只是道:“好生养着,你年轻,日后还能没有孩子?这件事我会查的。”
小李氏隔着一眼眶的泪看他,看着他模模糊糊的。
许久后,不知惠王又说了几句话。
小李氏才轻声说了一个好。
等他走了,小李氏被扶着进了里头。
“大娘子不要难受,您还年轻呢。总是有机会的。”女使们都要伤心死了。
好不容易有了胎,却叫人害了。
如今府里官家的事刚接手,还都乱着呢。
查也没法查。
谁知道是哪个黑心的!
王爷也是和稀泥,就算不是侧妃,也要好好查啊!
小李氏闭上眼:“我累了,睡会。”
次日一早,前院就传话,说王妃养病期间,不好管事。就先叫侧妃管着吧。等王妃养好了再来接。
小李氏无动于衷。
倒是周侧妃亲自去前院里跪求不肯接。
惠王同意了,最后只能是小李氏这里的管事妈妈们继续管着。
周侧妃的女使铃铛不懂:“这是为什么啊?这多好的机会啊?就算是日后王妃要接回去,您这里也能有安排啊。”
“你傻啊?我疯了接她这个烂摊子?给她打理好再交回去?拉倒吧。”周侧妃嗤笑。
“堂堂一个王妃,叫人算计小产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后院里,还不是一团乱麻?我接了做什么?想得美。”周侧妃不屑。
女使无话可说:“也是。”
睿王府里,新来的侧妃自然也没机会沾染府中的管家权。
庄皎皎是放手叫人管的,但是如今嘛,也没人不服气。
倒是天冷了之后,她准备着手处理庄子上的事了。
正院里,赵拓靠在外间软榻上:“想怎么弄?”
“不想费心。先派人去查吧,要是有出入,直接送去开封府就算了。”跟一群庄头,犯不上费劲。
“这么简单?”赵拓失笑:“我还当你这个心眼多的要玩儿心眼子。”
庄皎皎看他一眼,心想你这话真是槽多无口。
大概是眼神太明显了,赵拓还不服气:“说错了?”
“你说呢?”庄皎皎无语。
“哼,你想送去开封府就送去吧。”赵拓又靠回去:“换一批人就是了。”
“但愿他们能懂点事,吞进去多少,也吐出来一大半。”这么些年了,也不好叫他们一点都不赚。
次日里,庄皎皎直接叫唐二和米娘子,带着人去了各处庄子上。
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以前账目都有问题,不看那个,要看实际。虽说这皇庄上的人都是先帝那时候赏赐给官家的。
但是没用啊,如今官家才是皇帝。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主子,自然也有一批新奴仆。
庄头们要是识相的,还能继续伺候,只是以后油水就不足了。
要是不识相嘛,该抄家就抄家,该下狱就下狱。
这点事上,庄皎皎好不心虚,也毫不怜惜。
做奴仆就是有做奴仆的规矩,你侵占了主人家的东西,该怎么罚就怎么来。不必置喙。
要有人说她一朝做了王妃就铁石心肠不管人死活,她只怕要当场恶心死。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
简单粗暴,但是有效果。
各处庄子上的庄头早就等着了,不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