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残败的树叶缓缓飘落。
落叶并不完整,颜色也并不鲜艳。在落叶之上有一滴血珠,攀附在叶片之上并不坠落。叶片每下落一分,那血珠便晃动一下。
啪!
落叶触地,那血珠也终于四散开来。
蒋狼吞了一口唾沫。他看着远处的那些残肢断臂,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干。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酒壶,那里面装着的却是茶水。
“咕咚!咕咚!咕咚!”
蒋狼一次性将那酒壶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一旁的蒋十八看着他的这种状态便觉得自己也渴了。于是,他也拿出一只酒壶,只是那里面真的是酒水。
青衣仗剑,快意恩仇。
一壶酒,三两肉。
闲暇时,推杯换盏,看尽世间美景。
交战时,饮酒思源,战至不死为雄!
蒋十八记不得公子曾经和他们聊天时说过类似的话。此时,他才觉得原来做一名侠客也可以这么惬意!
于是,他准备装,逼,了!
他豪气万丈,高昂起头颅,扬手便要将那壶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别喝了!干活吧!”蒋狼插嘴的时机刚刚好。
“咳咳,咳咳,咳咳!我我咳咳,咳咳,咳咳!”
蒋十八的酒水刚刚落进嘴里,那第一滴水珠勉强触摸到他的喉咙,这便传来了蒋狼的声音。蒋十八来不及思考,便一下被呛到了。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还不赶紧的收拾战场!”蒋狼一点面子也没给蒋十八留。
“真是丢人丢大了。我这么多兄弟都看着呢。你再这样,我就得把你上次去红玫瑰三楼的事情告诉他们。哼哼!”蒋十八丢了个大瓜。
无数双眼睛盯着蒋狼,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家伙在红玫瑰三楼的故事。
“十八,哥错了!回头我请你去,咱住那里,待一个周怎么样?”蒋狼讨好似的看着蒋十八。
“行吧!”蒋十八晃了晃酒壶,里面的酒已经全部洒掉了。“走吧,干活吧!诶?那个家伙呢?”
如果不是蒋十八提醒,恐怕蒋狼会将楼兰彻底的忘掉。他们发动手下兄弟寻找,却怎么也没有找到楼兰的踪迹。
蒋狼看看旁边的蒋十八,蒋十八回头看看蒋狼。两个人眨巴眨巴眼睛,又同时看向地面的那些断臂残肢。
“不会是在这里面吧?”蒋十八一副认真的样子。
“我觉得是。就刚才那剑招,你能接得住吗?”蒋狼自认是接不住那招的。事实上,他觉得胡老大和自家公子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是肯定接不住那剑招!别看了,咱们找找吧,万一能拼个全尸也好跟公子交代啊!”蒋十八拽了拽还在愣神的蒋狼。
他们从远处拿了几跟大木棍,开始在地上来回的翻弄。地上的断臂残肢太多了,有很多都已经血肉模糊,根本无法分清楚到底是哪一个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
哐当!哐当!
连续两道响声!蒋狼和蒋十八将木棍扔到了地上。他们选择了放弃!
“那关于楼兰这事,咱们怎么报啊?”蒋十八有些犹豫了。
“嗯就说失踪了!”蒋狼有些没底气。
“能行吗?”
“要不随便装点碎块带回去交差?”
“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的报失踪吧!”
在整片战场里,一时间烟雾缭绕。村野的兄弟们相互搀扶着不停地向地上洒着药粉。他们在处理完所有的尸体之后,又十分自觉的列队站到了一起。
蒋狼看着折损过半的兄弟,心里的痛苦比那些受了伤的斗牛成员还要强上几分。他看着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些人。
他从队伍的一端缓慢地走到队伍的另一端。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在光线的照射下平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终于,蒋狼来到队伍的前面。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对面的这些兄弟,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蒋狼带着教头和村野的成员回到了蒋武的院子里。他们十分规矩的坐在了院子里,有的在处理伤口,不过多数的还是躺在地上休息了。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
此时,在通往蒋武院落的路上还有一拨人。这些人衣衫完整,行动也算迅速。只是每个人的眼睛血红一样的,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老大,到了。前面这片院子就是了。”一名身穿短裤和花衬衣的年轻人指着远处蒋武的院子,对一旁的男子说道。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阿丹。断刀帮在经历了无数的厮杀之后终于经受住了战斗的洗礼。他们精神疲惫,身上却没有多少的伤痕。
“告诉兄弟们,全部就地散开。如果遇到村野的大哥们,记得拿出咱们的信物。我们守在外围便可以了。”
阿丹接到蒋七的电话时,他这边的战斗便已经结束了。正在打扫战场的阿丹,吩咐兄弟们对着黑龙会的所有的尸体再补上几刀,以确保那些人死的彻底。
将所有的尸体处理完毕,阿丹在这些人的身上收集到了一些关于黑龙会的信息。他在来的路上便吩咐兄弟们把这些信息汇总到一起,形成了一份汇报材料。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阿丹做的一点也不比那些所谓的职场精英差!
“阿丹啊!辛苦兄弟们了。你先进来一下吧!”
蒋七拨通了阿丹的电话,并将他叫了进去。阿丹走进院子里,看到那些受伤的村野成员。他心里明白,自己这边的战斗算是最平和的了。
“七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