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离开病房,姚岑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看着肖舜道:“你了解我妈什么样,不用把她的话当真。”
“其他人这么想我不在乎,你刚才在门外跟你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你这么爱我……”肖舜吃力的笑了笑道。
“你别仗着你是病号,我就不能把你怎样啊。”
姚岑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桌子前,打开盛着鸡汤的保温盒,倒出一碗后。
她突然感觉有点为难,鸡汤总不能像上午那样喂给他吧?
肖舜此时也玩味地看着她,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实在有点想笑,可一笑就全身疼。
他尽量忍住不笑,说道:“我没有那么脆弱,叫个护士进来扶我一下就行了。”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上午你直接上来就亲了,我哪有机会说。”肖舜一脸无辜道。
姚岑:“……”
这货真是欠揍啊,要不是看他现在是个残疾人,真想踹他一脚。
姚岑叫了两名护士过来,不过护士不建议大幅移动,就给他加了个枕头稍稍垫高了一些。
两个护士离开后,姚岑这才坐下来,小心翼翼的喂他喝起鸡汤。
这是姚岑第一次这么照顾他,还是挺享受的,也算因祸得福吗?
喝完鸡汤,又休息了约莫半个小时,秦光远就带着银针走了进来。
上午肖舜刚醒不久他就得到了消息,没等姚岑去请他,他就主动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
肖舜也把让他用《落英七芒》帮自己温通经络的想法跟他讲了一下。
秦光远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现在就是专门来为他施针的。
“风府,听宫,承光,天柱……”
肖舜每念出一处穴位,秦光远就小心翼翼将银针刺入相应的穴位,不多时鼻头就冒出一层汗水,以前给人施针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尽管肖舜现在是他的病人,他还是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突然让他有种回到小时候族中长辈考验他施针水平的错觉,很是紧张。
秦光远不能以气运针,故而肖舜感觉不到有气息流动,只偶尔感觉一丝痛麻,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
不过让秦光远施针本身就是起一个辅助作用,一方面是为了镇痛,另一方面是帮助他稍稍疏通了一下经络,真正能够让他重新站起来的还是要依靠木灵石提供的灵气。
约莫一个小时后,肖舜浑身上下已经扎满了银针,跟只刺猬似的。
“感觉怎么样?”秦光远问道。
“很好。”肖舜淡淡笑道。
总不能说用处不大吧,太打击人了,不过第一次确实作用不明显,这些穴位需要反复刺激才行。
“过十五分钟就可以拔针了。”肖舜接着说道,“只是还要麻烦秦老多在江海留些日子才行,别人行针我信不过。”
“您不用跟我客气,就算您不说我也会留下来,至少看着您能下床活动了才行,况且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秦光远谦卑的说道。
他一把年纪,一句一个敬称,反倒搞的肖舜觉得有点别扭。
当时他单方面拜师,肖舜一直都没有松口答应,秦光远年逾古稀,又在中医界德高望重,收这样一个徒弟,岂不是要折寿。
只是秦光远却是真心诚意的,仍旧对他恭敬有加。
“秦老,你就把我当成个朋友吧,实在不必把拜师的事情当真,折煞我了,而且这样我咱俩说话我就觉得挺别扭的。”
“既然您这么说,那就按您说的来吧,不过在秦某心里,您依旧是我的老师。”秦光远有点尴尬的说道。
“唉,随你吧。”肖舜无奈道。
“对了,王老身体怎么样?”
“这次是由于优思过度,急火攻心,倒是没什么大碍,回紫竹苑静养了,不过王也身上真正致命的病想必您也知道,并非药石可医,真是老天无眼啊。”秦光远不无遗憾的感叹道。
肖舜心里清楚,王也其实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倒不是奢望他能救活自己,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肖舜能改变他们王家子孙的命运。
如果肖舜有什么意外,恐怕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所以他看到肖舜那个样子时才会那么着急。
肖舜现在这个情况,已然自顾不暇,自然无力去关照王也,可是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短暂沉默了片刻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秦光远将银针取出后就离开了病房。
“你好好养病,只有你好了,其他人也会跟着好起来的。”姚岑看他情绪有点低落,出声安慰道。
她不知道她的男人被太多人需要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被很多人需要大概是好事,可是被太多人需要就未必是好事了,可是很多与太多之间的临界点在哪儿,姚岑不知道,不过此时她心里其实还挺自豪的。
肖舜笑了笑道:“渴了。”
“我给你倒水……”
姚岑忙起身准备去给他倒水,却发现他正玩味的盯着自己,立刻便明白这货其实另有所图,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就在肖舜昏迷的这几天,外界同样也发生了很多事。
汇生源能够治疗红脸病的消息在本地一些社交媒体上悄悄扩散开来。
果不其然,刚开始并没有人相信,尤其是那些受害者,不过随着消息持续发酵,终于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买了汇生源回去尝试了一下。
一个有上百名受害者的维权群里,其中一个受害者发了两张自己脸部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