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江昱寒开口，“冯广林是怎么加入进来的？”
“他不会也是被电话威胁的吧！”
“不是。”
宋子国摇了摇头，“冯广林说是莒新国自己找上他的，不过方式跟张思学差不多，也是被照片威胁的。”
“照片？”
言心握着笔淡淡的开口，“莒新国拍了冯广林跟李保艳的照片威胁他！”
宋子国两眼放光的盯着言心，不住的点头，“对对对，好像是他跟李保艳在车间里胡搞的照片被拍了。”
厉害啊，一猜一个准！
张烜，“冯广林之所以答应莒新国，怕他老婆知道是一方面，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面色平静的开口，“莒新国还用冯广林的女儿威胁他，如果冯广林不同意跟他一起干，他就要杀冯广林的女儿。”
女儿？
看吧，这就是人性！
明明自己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伤，哪怕是受到口头威胁都会豁上自己的命。
可是到头来，他却用着最残忍的方法杀害着别人家的孩子。
可恨可耻！
言心用手里的笔敲着手心，双眸微眯，“既然冯广林也是被莒新国用照片威胁的，那就不能排除莒新国用同样的方法威胁了张思学。”
“宋警官，你现在就去催一催户籍科，让他们尽快把莒新国的人事资料调出来。”
“我们再去审一审他。”她转头看着江昱寒。
“好。”江昱寒没有迟疑，直接点头答应。
张烜看了看已经起身的两人，略微迟疑也起身跟着两人出了会议室。
……
审讯室里，莒新国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锁在桌面上，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突然进来的三人。
当视线扫过言心的时候，他的嘴里上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当时你们来我场里的时候我就疑惑，安监局里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原来你们竟然是去明察暗访的。”
“还真是小看了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原来也会玩阴的啊。”
阴的？
江昱寒清冷的目光将他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他那双紧扣的手上。
“莒新国，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
“说？说什么？”
莒新国嘴角的笑越来越大，讽刺的意思越发明显了。
“有什么可说的，我不是都已经认罪了吗？”
“怎么？”
“难不成认罪了还不行，那你们想听什么？你们想听什么我就说给你们听。”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明明让他交代问题，这话一出就跟他们在逼供一样！
张烜从一开始坐下就沉默不语，说实话，他跟着来就是当个摆设。
他想偷师！
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在全省破案出了名的江队长，在审案的时候是不是有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言心从一开始就盯着莒新国出神，不，确切的说，她看的是他身后。
一个全身被红色血雾包裹着的光脚女孩，看起来有五六岁的年纪，长长的齐肩发遮到眉露出一张灰白色的脸。
一双空洞的眼眶里不停的往外留着黑色的血，头微低着，双手紧紧搂着莒新国的脖子。
“莒新国，你有孩子吗？”
她话一出口，江昱寒就注意到，莒新国紧扣在一起的手突然紧了一下。
他在紧张，或者说是在逃避，心虚！
不管他是哪种感觉，对他们来说，只要有反应就是好现象。
言心继续问，“五六岁的年纪应该是孩子最可爱，最招人疼的时候吧！”
“我记得这么大的孩子应该要上幼儿园了吧！”
“会每天教你唱老师教给她的儿歌，会在你下班回家后，跟在你身后不停的叫爸爸！”
“现在的小女孩都会想留长长的头发，每天上学的时候扎两个小辫或者绑一个高高的马尾……”
“咣”的一声，莒新国脚一伸踹到了椅子腿上，两眼恶狠狠的盯着言心，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言心毫无所觉的跟他对视，“怎么？被我说中了！”
“如果我说的没错，你女儿应该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不过真巧，张思学的女儿也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无视莒新国铁青的脸，言心继续开口，“你说你挖了她的眼睛，为什么？为了钱？还是为了其他的？”
“你在伤害她的时候有没有过不舍？有没有听见她哭的很惨，有没有看到她很害怕？”
话落，言心静静的看着他，还有他身后那个不停流着血泪的女孩。
莒新国盯着言心，目光由开始的惊讶到惊恐，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紧握的手突然一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女儿？这位警官，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我这个年纪确实早应该结婚有孩子了，可是我到现在连婚都没结。”
“警官，你可不能信口开河给我乱安罪名。”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已经认罪了，可是这个……你们不能污蔑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儿。”
“没有。”
莒新国否认的很彻底，脸上一点心虚的表情都看不出来，双眼眨也不眨的继续跟言心对视。
那感觉就像，只要他眼睛睁的够大，说的话就一定会变成真的一样。
“是吗？”
言心讽刺的看着他，扭头隔着江昱寒看了眼面带疑惑的张烜。
在确定他不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