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海龙宫,自金承水奔赴东北护冢后,风亚、龙女引领众水将、水卒,每日细心打理龙宫各项繁忙事务,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这日辰时,晴空湛蓝如洗,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泛起耀眼的光芒。海风轻吹,海浪拍岸,将雪白的泡沫漫入岸边礁石之中,不一时,一泓水窝留在石缝处。
眼见着龙女在前,四水女随后手捧香花鲜果,‘百仙庙内恭恭敬敬进香、供奉香花鲜果罢,转身又行至水瑶庙内,虔诚进奉一番。近来,附近百姓男女纷纷,皆至此处进香,摆花摆果,祈福祈运,香火袅袅,甚显旺盛。
……
且说这夜里,一弯新月如钩,斜倚天边,泼洒淡淡银光。不一时,忽见大块、大块的铅云,如涨潮一般快速涌来,层层叠叠在天空之中铺开,将那一弯新月雾了个无影无踪。
黑咕隆咚的暗夜里,清晰可闻大海的喘息之声,宁静而遥远。
沉闷、阴郁的气氛里,不知不觉,某种熟悉的感觉袭来,那个身影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醒来,背对百仙庙,抱剑而立,迎面而来的海风吹乱其发。
忽觉一阵凉风骤然而起,天空横出团团黑云,密布在‘百仙庙’上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突闻百仙庙内传来一阵躁动不安之声,似是那一百三十二具不死之逆魂,欢呼雀跃一蹦多老高,挥舞着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向来者致意!
海上忽然起风,黑云成奇形怪状的小片小块,拢成另类的图案。一缕月光忽从云缝中泻出,恰照在百仙庙内。
眼见着一老者模样之人,中等身材枯瘦,黄焦焦的头发,头戴鱼尾银冠,一把半长不短的黄髯飘散在胸前,眼露精光,站在庙内。见其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一百三十二具白花花操戈演练的骷髅骨及墙角根一群鬼鬼崇崇的孤魂野鬼,竟不知何时,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密密匝匝地聚集此庙之内,甚是骇人。但觉,此一时的‘百仙庙’应当改名叫‘百鬼坟’才对。
少刻,忽闻听那黑衣老者操着极其难听的公鸭嗓唱诗一般嘶吼道:
“啊!众仙灵仙魂、孤魂野魔们,且听吾一言!
若想再次成神,必要战胜自己!
若想伸冤雪恨,必要将心中怒火发泄个干干净净!
…
啊!
吾愿引领尔等将天空撕开一道口子,从新开拓出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新万能的神!
啊!
一个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全新万能的神!
啊!”
闻听其唱罢,逆魂携百鬼呼嚎喊叫、欢呼雀跃,呼呼啦啦一蹦多老高……
忽见,天空云缝深处那一缕薄薄的月光,无声无息被一旁厚厚的黑云遮挡个严严实实,转瞬间,又是漆黑一团。
但觉逆魂百鬼站在幽暗里,听从那黑衣公鸭嗓者的呼呵指挥,正在加紧操戈演练,直至东方的天空将露鱼肚白,天色渐亮之时。
眼见着一团黑影犹如巨大的乌鸦扑棱开翅膀飞出庙门外,一路奔西北而去。翻山越岭飞出数千里之外,慢慢地降落到一深坑之中,不一时,穿越遮天蔽日的黄沙,行至一座宫殿之外。
抬头见乌黑铮亮的一座宫殿半悬空中,随着卷起的阵阵黄沙犹如小舟飘荡在水中一般翩翩浮动。宫殿三檐四簇,皆竖起尖角,如同巨大的水牛角一般,魔性且怪异。
忽见那位黑衣枯瘦公鸭嗓者行至大殿之上,见其倒身便拜,俯伏在大殿金阶之下言道:
“回禀君上,百仙庙一百三十二具逆魂与众多孤魂野鬼皆已收服,只待君上之命,誓死为吾魔界效力!”
“嗯。”一声闷哼过后,异常的沉默。
但见大殿黑玉铺就的地面七步金阶之上,一把光眼的金椅之上坐着一位中年人。
其头戴金冠镶嵌各色宝珠,黄焦焦的一张长瓜脸,阴气横生,黑色长眉双垂过耳,金黄色眼珠镶嵌在三角眼内,一把黑髯飘散在胸前。身着金领黑色锦袍,煞气慑人,此人正是魔君,名:载猷。
半晌之工,闻其怒道:
“翟防,要你有甚用?整日磨磨蹭蹭,竟干没用的!‘百仙庙’之中一百三十二具逆魂,理它作甚?其本就欲行此事,吾魔界何必插手?”
“呃,君上,有所不知,吾等若不暗中助其一臂之力,凭那些个逆魂野鬼,怎能做成此事?
自宽漾染指天兵除太白之妖起,吾魔界早已与天庭宣战。此一时,天庭虽末有发兵至吾魔界,却有耳闻,其派将端掉大漠漳惹、沙魂之窝,只为寻求定吾魔界流沙之珠盘,其与吾等大战不远矣!”翟坊嗟叹道。
“嗯?此事为何不早报,翟坊?此一时,宽漾在作甚?此番天兵若是冲其而来,让其自行解决去!”魔君怒道。
“宽漾到是消停,其在截魔岭处修法。”翟坊应道。
“哼!”闻听魔君闷哼一声,“速速去截魔岭,传吾口谕,令其回。”
“遵命!”
翟坊应罢,起身倒退至殿外。
不一时,见其穿过茫茫沙海,至一幽深洞口处,蹦入其中,黑咕隆咚间,疾风一般向前飞去,待到其奔出黑洞之时,眼前正是截魔岭。
见其至山峰隐蔽处,打开一石门,遁着盘旋石阶而下,眼见着石阶中间处皆被脚踏得变薄,显得两端高出不少。一圈又一圈,不一时,翟坊至下方石门处,轻扣石环,见二魔兵打开门,忽见翟坊,唬得一惊,刚要退回去关门,已然是来不及,翟坊挤进门来,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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