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一份成绩,也可以向柏林朝廷和国王置地董事会交差了。谢绾向柏林送出财务报表后,趁着春光,以考察建设情况为由,让杜福尔-伏龙斯陪着自己在鲁尔经济区逛一圈。其实有了杜福尔-伏龙斯,这种基础工作已经不需要谢绾,他更多的就是去刷刷存在感,顺便见见那些由他招纳来的工商业主,了解一下作为鲁尔经济区管理者需要创新和改进的地方。
这趟半公半私的旅行刚出发,谢绾就看到沿途初春的景色和欣欣向荣的工厂矿山,让他心情很不错,前几个月在法国造成的心里阴霾一扫而空。
不过,不关注归不关注,像法国、比利时这样与普鲁士近在咫尺的地区发生的事情,还是三不五时的以头条方式出现在报纸上。
主要内容是,南北法国继续僵持,有迹象表明北军即将进攻巴黎;比利时和卢森堡的独立越来越接近现实;而四大国外交大臣虽然碰了好几次头,还是没拿出一个共同声明来。
直到3月下旬,一条新闻把这些新闻都压到二、三版去。
3月23日,俄罗斯驻巴登大公国领事,奥古斯特?冯?柯泽卜,在巴登大公国的曼海姆市,被一名叫做卡尔?桑德的兄弟会成员暗杀了。这个卡尔?桑德,是耶拿大学学生,还参加过瓦尔特堡集会烧过书,可以说是保王派天然死敌的那种青年。他暗杀柯泽卜的原因,据他自己交代,因为柯泽卜是“祖国的叛徒”。
柯泽卜此人,出身魏玛的商人家庭,也在耶拿念书。后来在魏玛朝廷工作,因为魏玛与俄罗斯关系良好,又去了圣彼得堡,开始了他在俄国的仕途。当过爱沙尼亚省高官,还娶了一位俄罗斯中将的女儿。拿破仑战争后,他的工作是驻巴登大公国领事,同时还是诗人、出版商、剧作家,并且是俄罗斯科学院院士。
他在他的期刊里发表文章抨击维新派的革命思想和自由主义,以至于他的书也在瓦尔特堡集会上被烧,同时也有人指责他是俄罗斯间谍。
就这么件案情简单的谋杀案,却使远在柏林的普鲁士朝廷开了锅。之前国务秘书克勒维茨所提到的,“严格限制知识分子和大学生权力”的法案所造成的保王派和维新派僵持状态,一下就被打破了:保王派以这件谋杀案为由,声称时局迫在眉睫,大大推进了这一法案的出台。
这也意味着,路德维希亲王要动手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这让谢绾有点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刘乾相和克虏伯工厂的进度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