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爸爸和袁浩走到了卫生间,袁浩帮爸爸打开门跟了进去,袁爸爸立刻转头对袁浩瞪眼睛:“你进来干嘛?”
袁浩结结巴巴的说:“我进去……帮您解裤子啊。”
袁爸爸皱着眉说:“我还没到七老八十,需要别人伺候呢,快出去,我自己能解。”
袁浩不满意的转身出了卫生间,然后低声低估:“刚才你迷迷糊糊的来卫生间,我就帮你解了,你也没啥意见,这会儿清醒了,倒嫌我多管闲事了!真是不讲理。”
袁浩说归说,但是看到爸爸没事了,他还是由衷的高兴,当袁浩把爸爸扶回急诊病房时,爸爸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皱着眉看了看四周的白色说:“浩浩,你去问问医生,剩下的吊瓶可不可以不打了,在这里有股莫名的压抑感,想睡都睡不着。”
袁浩觉得爸爸可能又想起了自己的姨奶奶,姨奶奶对爸爸和自己格外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给自己和爸爸留一份,每次爸爸带自己回老家,姨奶奶都会拿出一大堆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硬塞给自己,自己如果不接着,她就会生气不吃饭。
姨奶奶生病那年,爸爸带袁浩回老家时看到姨奶奶吓了一跳,袁爸爸强忍着泪水问道:“大姨,您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了?”
姨奶奶有气无力的说:“没事!就是吃不下东西,看你们回来了,我高兴,一会儿一定吃一大碗饭。”
袁浩那时上初一,他悄悄的问表哥:“表哥,姨奶奶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两个月不见,瘦了这么多。”
那阵正赶上袁爸爸单位效益出现滑坡,几个领导没日没夜的开会找原因找解决办法,所以耽误了回老家的行程。
表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好像是胃里长了什么东西。”
“没去医院检查吗?”
“检查了,在镇医院检查的。”
“哦!”
袁爸爸在表哥那里得知姨奶奶怕花钱,死活不到大点的医院检查,就说自己身体自己有数,没事的。
袁爸爸生气的训斥了自己的表哥:“大姨怕花钱,说没事你就信啊!明天我带大姨去我家,在中心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查不出来我就带她去北了,不用你操心。”
袁爸爸表哥不是不孝顺,妈妈生病他也很难受,可是他家经济比较困难,他是真没有实力带妈妈去北京看病,听到袁浩爸爸这么说,他一下就给袁爸爸跪下了,抱着袁爸爸的腿痛哭不止。
第二天一早,袁爸爸就把袁浩姨奶奶接回了自己家,袁妈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以前每次回老家,姨奶奶都会亲热的拉着自己的手说个没完,她知道,姨奶奶是真心喜欢自己,所以这次姨奶奶来到自己家,她怎么可能有意见。
袁妈妈和袁爸爸第二天都请了假一起带姨奶奶去医院检查,当时gh的医疗水平很有限,一通检查下来,医生给出的建议只是:疑似胃癌。
连医生都不能做出明确的诊断,袁爸爸第一次觉得很无助,为了姨奶奶能得到准确有效的治疗,袁爸爸把表哥从镇里叫来,两个人一起带姨奶奶去了北京。多亏袁爸爸公司在大家的努力下,已经开始扭亏为盈,所以袁爸爸才可以抽身离开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袁爸爸和表哥带着姨奶奶辗转了北京几家大医院,最后医院给出的诊断结果都是:胃癌晚期,治疗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袁爸爸和表哥为了减轻姨奶奶的痛苦,还是在北京开了药回到家调理,而且隔一段时间,袁爸爸就把姨奶奶接到gh中心医院,进行放疗化疗治疗。每次姨奶奶住院,都是袁爸爸和表哥轮流照顾,所以那段时间,袁爸爸一看到医院标志都会压抑痛苦。
经过了大半年的治疗,姨奶奶最终还是离开了,袁爸爸和表哥哭的死去活来,不认识的人都以为袁爸爸是姨奶奶的亲生儿子呢。
姨奶奶过世给袁爸爸以沉重的打击,在袁爸爸心里,大姨的份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妈妈,因为袁浩奶奶偏心的特别严重,袁浩爸爸在她那里几乎没得到过什么温暖。
袁浩奶奶和袁浩的小叔生活在镇里,所以她就特别偏心自己的小儿子,每次袁爸爸回家,袁浩奶奶第一件事就是朝袁爸爸要钱,尽可能多的要钱。
袁浩奶奶把要到的钱全部贴补给了小儿子,袁爸爸对于妈妈的偏心还是挺理解的,每次妈妈要钱,他都尽可能的满足,在袁浩爸爸的接济下,袁浩小叔在镇里盖起了第一栋两层楼,而且也是第一家装暖气片取暖的人家。
即使这样,袁浩奶奶还不满足,她不停的找借口朝袁爸爸要钱来满足小儿子“贪得无厌”的各种要求,可以说,袁浩小叔不用工作就可以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而袁浩一家由于袁浩小叔的剥削,几乎都没攒下什么钱。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袁浩初二,袁浩奶奶去世。从那以后,袁浩爸爸再也没给袁浩小叔钱,因为他终于意识到,弟弟这样的索求无度,最终只能把自家掏空,而弟弟好吃懒做的习惯就会陪伴他终身,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袁浩小婶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憨厚朴实,吃苦耐劳。对于袁浩爸爸的接济,在心存感激的同时,她也是非常不安。
袁浩小婶曾经多次规劝自己的丈夫,不要总是朝哥哥要东西,可是婆婆听到后,立刻对她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管我们老袁家的事,他哥哥挣钱不就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