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渐渐没了路,司机有点焦急,此刻已经六点多了,再不到,赶不上鄂温克朋友专门为拍摄准备的篝火晚会了。
陈导不停的看表,说好八点准时拍摄,那位鄂温克朋友特意提前通知了各个狩猎点的朋友前来参加篝火晚会,如果不能及时赶到,这个“失信”的罪名可是要自己来承担了。
蓝雪月还不知道大人们的焦虑,趴在袁浩腿上睡得正香,大概车颠簸的有点厉害,蓝雪月突然被颠醒了,她紧皱双眉,揉着眼睛坐直了身体,袁浩温柔的低声问:“睡醒了?”
蓝雪月的“起床气”又来了,她生气的说:“怎么回事?我刚刚在做梦,突然就醒了。”
袁浩低声说:“外面的路不好走,刚才遇到了一个大坑,司机师傅没躲过去,差点翻车,所以就把你颠醒了……”
蓝雪月扭头看了看窗外,果然,外面已经没有平坦的大道,车子艰难的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密林间。
蓝雪月担心的问:“我们不会翻车吧?这个路看起来确实太难走了。”
司机师傅笑呵呵的对蓝雪月说:“小姑娘,别害怕,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只是这次走的有点晚了,我一急才……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安全送到。”
走得晚也是因为蓝雪月耽误了时间,她立刻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语了。袁浩看着她笑了笑,知道自己连累了大家,连起床气也这么快就没了。
不愧是老司机,司机老张终于在七点半赶到了鄂温克朋友的帐篷处,听说有篝火晚会,连十里开外的猎民朋友都赶来凑热闹,他们已经把火堆搭起来了,此刻正围着火堆高谈阔论。
那位鄂温克朋友是“大个”叔叔辈,叫芭佳,以前他们两家的老一辈经常合伙狩猎,所以关系非常好,“大个”全家搬走后,家里的十几头驯鹿就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芭佳,芭佳为此非常感谢“大个”全家,一直想找个机会办报答他们,这次“大个”的爸爸打电话给他,请他帮忙办一场篝火晚会,旨在宣传gh的秀美风光,芭佳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芭佳和“大个”见过几次,所以,看到“大个”下车,他立刻高兴的迎了过去……
芭佳是个典型的鄂温克猎民形象,穿着长袍,头发也是长长的,满脸络腮胡子,一副不修边幅的随意打扮让蓝雪月觉得很新奇,她在市里没见过这种打扮的人,所以她就一直盯着芭佳看。
芭佳和“大个”拥抱后,看到蓝雪月盯着自己看,便笑眯眯的看着蓝雪月用鄂温克语问“大个”:“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啊?”
“大个”的父母教过他鄂温克语,他学的不太好,只能听懂一般对话,而且,除了数字,其他鄂温克语他都不会说。
“大个”勉强听懂了芭佳的这句问话,他笑眯眯的说:“这是我们拍宣传片的女主角,一个地地道道的城里小姑娘。”
“大个”的这个“地地道道”指的是蓝雪月是个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城里女孩儿。
芭佳伸出大拇指对着蓝雪月说了句鄂温克语“小姑娘!真漂亮!”
蓝雪月看到芭佳伸出大拇指,立刻明白了芭佳是在夸自己,她也连忙伸出右手大拇指说:“叔叔,您真帅!”
芭佳能听懂汉语也能说,只是刚才他的语言系统还没从鄂温克语转过来,便对着“大个”说了两句鄂温克语。
芭佳亲切的摸了摸蓝雪月的头说:“小姑娘,一路过来累坏了吧?”
蓝雪月摇摇头:“我几乎睡了一路,一点都不累!”
芭佳拉着“大个”和蓝雪月一起走向那堆烧的旺旺的篝火,蓝雪月惊奇的发现,他们还烤着全羊呢,找了个空隙坐下,闻着烤羊肉的鲜香,蓝雪月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袁浩皱着眉挤到了蓝雪月身边坐下说:“蓝雪月,有了吃的,就把我丢一边了,你也太没良心了。”
蓝雪月咽了一下口水说:“别捣乱!羊还没烤好,我正在替它们超度呢,希望它们可以早登极乐。”
袁浩打了蓝雪月脑袋一下:“别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
陈导和曾摄像他们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很快各就各位,可以拍摄了。
蓝雪月和造型师都换上了靓丽的民族服装,今天篝火晚会没有女主角,拍的主要是男人们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女人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的热闹场面。
蓝雪月没有了主角的压力,浑身轻松,袁浩也在大家的起哄下,衣服外面套上了一件长袍,他拉着蓝雪月和那些鄂温克朋友们一起大声吆喝,开心的跳舞,仿佛自己真的是他们中的一员,正在享受收获的喜悦。
曾摄像看到袁浩那个投入的样子,忍不住多拍了几组他的特写,蓝雪月的形象最好,镜头不由自主的总是对着她,说好没有主角,可拍着拍着,蓝雪月和袁浩就被拍成了男女主角,曾摄像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美的欣赏。
陈导看了看回放,皱着眉看了一眼曾摄像,唉!这个只追求美的摄像师,难道就不能多给那些普通人点镜头。
终于到了蓝雪月最期待的时刻——羊肉烤好了,为了这次篝火晚会,芭佳可付出了很大代价,他杀了自家圈养的三只羊,请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赶来凑热闹的朋友们大吃一顿。
“大个”听芭佳的儿子说了这个情况,他便和陈导商量把这笔费用算在摄制组开销上,陈导一拍胸脯保证,这笔费用他一定会去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