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并未听从胤禛的指点。她还要跟她们一起玩儿呢,不想平白的拉仇恨。
这段时间,是近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体验到了老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虽然有时候会生些小闷气,大体也讲,还是她们带给自己的欢乐更多一些。
次日,柳院首一个人来了。
诊了脉,一切皆好。
“东家别想太多,只管安心的养胎。四爷都安排好了,接生婆和乳母就在附近住着。到了日子,她们再过来。”一脸的喜气。
苏樱道:“谢谢柳大人。”
柳院首笑道:“东家客气了,这是下官的职责。”又说道,“要说,我该谢东家的。四爷的身子在下官的调理之下,日渐康健,连男人病都彻底治愈了。不生则已,一生双胎。”
苏樱眨了眨眼:“四爷要生了?”
柳院首微怔了片刻,呵呵干笑,不知道怎么接这逗趣的话。于是说:“东家大人大量,还望莫要计较以前隐瞒之事。”
苏樱笑道:“无妨,你们也是好意嘛。”
柳院首特别想让大家知道,胤禛在他的妙手之下,男人病不但治好了,还生龙活虎。于是说:“双为阴,单为阳。若东家生下三胎,那就不犯皇家的忌了。至于谁是嫡长子,谁先生出来就是谁。自小就立下章程,长大了也没什么好争的。”
苏樱激动地问:“柳大人是说我怀的是三胎?”
柳院首沉稳地说:“可以提前准备一个孩子。”顿了一下又说,“准备个女娃。女娃长大了是要嫁人的,也不存在淆混皇家血脉的问题。”又解释,“四爷说领养这个法子不是长久之计,对孩子们也不公平。”加重了语气道:“明明是亲生的,偏要说是没爹没娘的领养。东家说,这是不是对孩子不公平?”
苏樱失望地“噢”了一声后说,“我考虑考虑。”
柳院首道:“东家尽快做决定。拿定了主意,就找合适的人家。”
苏樱沉默了片刻后说:“宫里人还不知我有身孕的事呢,猛然出现三个孩子。这算是欺君。”
柳院首笑道:“万岁爷喜欢多子多孙,添孩子是大喜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怪罪。至于瞒着的理由,随便就可以找得出来。怕别人对您做手脚等等。”
柳院首走后,崔嬷嬷说:“奴婢认为柳大人说的法子可行。”
养别人家的孩子好说,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苏樱怎么想怎么不妥,想的头昏脑胀,情绪厌厌。傍晚的时候,才去巷子口玩。
昨天拉着她说话的那个小媳妇不在。
苏樱稍稍松了口气,她正有些担心,又拉着她说悄悄话。打着为她着想的名义,给她添堵。
苏樱还没坐下,就有人跟她搭话:“小妹今儿出来的有些晚啊!没看成好戏。”
看别人家的戏,这事可以有。
苏樱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妇人说:“杨小枝的男人,刚吃过晌午饭被官府的人押走了。”
苏樱想的看戏,就是看个热闹,可没盼着别人倒大霉。何况跟这几个媳妇经常在一起闲聊,也生出了感情。于是关切地问:“犯了什么事吗?”
“听说是偷了别人家的媳妇。”那妇人神神秘秘地说,“杨小枝的男人不认,被押走时还大声喊冤。”接着又说,“官府是干什么吃的?干的就是查案这活,没证据会抓他?怎么不去抓别人啊?我没听说过,谁进了天津府的大牢,还能出来的。”
苏樱:“......”
这日的话题,没再绕着苏樱了。全都在说杨小枝男人的事,天黑透了,还不愿走。还在分析杨小枝男人一看就是色鬼这回事。”
第二日的话题,仍是这个。
苏樱听烦了,走到七八丈远的地方,跟卖烧饼的老头闲聊。
她还以为老头是侍卫改扮的,担心被别人发现跟自己有关系,一个多月了,也没搭过话。这一聊,才知道老头就是天津人,在此地卖烧饼十几年了。
而老头也压根不知道她是谁。
好奇心的驱动下,她说:“我找张小二。”
“稍等。”老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锅铲就要走。苏樱赶忙叫着了他,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找不找,我就试试。”
老头继续翻烧饼。
苏樱又笑问:“你去哪儿找他?”
老头道:“不能说。”
聊不下去了。苏樱正要往回走,杨小枝朝她奔来,急切切地说:“小妹,你男人不是当官的吗?能不能让他走走路子,让我见见我家那死鬼。”
苏樱不想让胤禛沾惹街坊这些是非,歉意地说:“他在京城里当差,前日便回去了。杨姐要是用银子,我这里有。”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她们常坐闲聊的地方。
树荫下坐着五六个人,直着眼朝她们看。看来杨小枝找她之前,应该是跟这些人说过话。
杨小枝说:“我已经找人打听了,不是钱的事。刑捕房根本不让见人。要是见到人,还能问问是怎么回事,也好想对策。”又肯定地说:“我男人不是那种人。”
坐着的一个妇人插话道:“小妹要是有门路,就帮帮小枝嘛。远亲不如近邻,她男人要真是被冤枉的,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省得别人以为我们柳寺胡同的人好欺负。”
有人开了个头,就不断有人附合。
大部分人的心思,其实是想看看这个有钱的高小妹背后的主家,究竟有没有能耐。她本人可是说过,是京城里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