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温达说过,西域舞妓舞跳的好看,说他老娘看了,笑得合不拢嘴;说他三个儿子看得眼都直了。
温达看那次,是苏樱让舞妓去了温家。
胤禛也想看看。
却一直没机会。
也不是没机会。自家的舞妓,想看来府里跳一场就行了。
是他不敢提出来。
听说那舞妓的腰跟水蛇一样柔软灵活。怎么敢对樱樱说,他想看别的女子嘛。
陪着樱樱看时,顺便瞄两眼,这还差不多。
夜风清冷,影影绰绰的光影中,西域舞妓的细腰,扭的真跟水蛇似的。
苏樱喜笑颜开道:“爷,晚上观赏的效果更好是吧?灯光下,美人儿更美,小腰更白。”
胤禛心不在焉似的嗯了一声。
苏樱当是他看的入了迷,扭头一看,胤禛正低头剥着瓜子。于是轻捏了一下他的大腿,低声道:“这是专门给爷请的。单这一晚上,德水镇那边就得少赚上千两银子。”
胤禛不大情愿似的抬头看向院子中央。
舞妓们踩着鼓点,叮叮当当跳得欢快,看到胤禛终于正眼看她们,齐齐的朝这边抛媚眼。
胤禛暗自腹诽,就这也叫好看?除了衣服穿的少之外,没什么特别吗?
腰还没有樱樱的好看。
脸蛋更差的远。
不过,樱樱说的对,灯下看美人儿,的确更美。瞧瞧这肉肉的小脸蛋,笼罩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柔和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想捏捏。
舞妓们发觉这府里的主子,又不看她们了。有一位扯掉了脸上的面纱,团成一团,抛了过来。
坐在不远处的刘能,哈哈大笑道:“小美人儿,敢勾引主子爷。当心东家把你们的眼睛剜了泡酒。”
众人跟着哄笑。
胤禛握着苏樱的手,问:“你冷吗?要不要外面再加件衣服?”
苏樱朝院子中央,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大冷的天,姐姐们赤着脚跳给爷看。爷能不能看的专心一点?尊重别人的努力嘛。”
胤禛:“”这究竟是对他信任?还是她不在乎他看别的女子?
好吧,不能辜负了樱樱的心意。勉为其难的看两眼了。
德妃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儿子直着眼盯着衣衫不整的舞妓看。苏樱坐在他旁边,低眉顺眼地给他添茶。院子周围或坐或站的家仆们满脸笑意的,对着舞妓们指指点点的议论。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门房只是知道福仁阁里有节目,哪里知道是如此伤风败俗的节目啊。德妃娘娘都进来了,大家都还没发现呢。他壮着胆子,大声喊:“德妃娘娘到”
这一声惊了一院子的人。
苏樱吓得捏在手里瓜子都掉在了地上。有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的感觉。
她带舞妓回来,在府里表演,同胤禛说的是,给他解闷。
其实她是有目的的。
西域舞妓现在已经不新鲜了,京城里就有两家。冲着舞妓去德水镇的人,日渐减少。她准备取消这一项节目,有想继续跳舞的,留在京城里;不想跳的给她们寻个好人家。
这也是当初她带她们来京城时,同她们说好的。
等今晚表演过后,让她们暂时在王府里住下来。明日让张廷璐和另两家有舞妓的戏园子谈。
等她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提起来也是从雍王府里过去的,身价将会大不一样。有想打她们歪主意的人,自然也要掂量掂量,看敢不敢得罪雍王府。
这些她不想直白的告诉胤禛。
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利用他的身份。
去年雍王府迁府一周年宴席,张廷璐安排的舞妓,在纳兰的阻拦之下,未能表演。此后,也未能像戏班子一样进入权贵之家的宴席。
西域舞妓在京城里,仍是伤风败俗的存在。还想着从雍王府开始,改变一下舞妓在众人眼中的印象呢。
真是费了心思的办砸事啊!
最难接受舞妓的就是年长的女人们,德妃估计会立马让舞妓们离府。
苏樱惊慌中,正要像其他人那样跪下叩拜,被胤禛拖着胳膊。微低了一下身,行了个日常请安礼。德妃走到了他们跟前,笑道:“免礼了,都坐吧。”
周围的家仆们在苏培盛的招手示意下,陆续退出院子。
与苏樱的惊慌截然不同。
胤禛跟没什么事似的,笑道:“儿臣在屋里太闷,就请了舞妓来热闹热闹。”
“快坐下来。”德妃扶着他的手臂,望着他右肩的位置,关切地问,“你伤的地方怎么样了?还疼吗?”
“多谢额娘挂心,已经不疼了。”胤禛道:“外面有些凉,额娘要去屋里坐吗?”
德妃想说不去屋里了,在这里看表演。这才看到舞妓们退到了门口。
她一幅没弄明白眼前状况的样子说:“她们怎么走了?继续跳啊!”接着又对苏樱笑道:“小樱,我还没用晚饭,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随便来一些。”
德妃不但认真的看了舞妓们的表演,还大加赞赏,说这些姑娘们,灵动美丽,实在是赏心悦目,让跟着的玉嬷嬷,拿出碎银子打赏了她们。
舞妓们退下之后,他们挪到了屋内。
德妃撸了手腕上的翠玉镯,给苏樱戴上,温婉地笑道:“出宫的时候,走的急。也没。”
苏樱:“”以前那个不好相处的德妃哪里去了?嗫嗫嚅嚅道:“娘娘送的礼物挺多了。”
德妃笑道:“方才有外人在,你叫娘娘,没纠正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