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犹豫了片刻,又坐下。
胤禛把丫头摆的茶盏,往八阿哥的方向推了一点,笑着说:“苏燕和苏樱是表姐妹,以后我们不但是兄弟,还是连襟的关系。要比其他兄弟们更加亲厚。”
八阿哥心跳如鼓,后悔坐下了。估计接下来四哥该说推举太子的事。
胤禛看着八阿哥有些僵的笑脸,接着又说:“你四嫂身体不大好,她的生意,我替她打理一段时间。我听说,张廷璐打了报告,提到供货价格的问题。他们供的各类货物,你也看到了,比原来好很多,采用原来的价格确实不合适。这几天,你要是看到这份报告,就批了吧。”
八阿哥:“”头顶悬着的大铁捶,扑通落到了别处。只要不提推举太子的事,别的事都好说。
缓了口气,问:“四哥准备做生意?”
胤禛点点头:“自从受了伤,脑袋时常混乱,想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理调理。国事方面,八弟多替皇阿玛操些心。”
八阿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四哥根本没朝太子位置上想,也没计较内务府总管的事。
八阿哥笑道:“二伯府上有位姓何的民间大夫,医术很高,明日弟弟来时把他带过来,给四哥诊诊脉。有某些领域,民间大夫比太医们更有经验。这些兄弟们,四哥的能力最强,四哥早日康复,也是社稷之福。”
苏樱用完了晚饭,胤禛也没去福仁阁。
其间,胤禛先是让苏培盛去传话,说八阿哥来了,要跟八阿哥一起在前院用饭,让苏樱不用等他。苏樱用到一半饭的时候,苏培盛用饭盒送来了半碟子核桃仁拌苦苣菜,说是今年的新核桃,主子爷尝了一口,吃着好,分了一半过来。
刚用了晚饭,苏培盛又来了。捧了两颗青杏蜜饯过来,说是主子爷说,等东家喝了药,去去口里的苦味。
苏樱笑道:“苏总管的事情多,主子爷再有吩咐,你差个丫头过来就行。”
苏培盛慌忙说,“主子爷差奴才过来,是奴才的荣幸。以前这种跑腿的活,主子爷从不让奴才干。这是主子爷怕别人不会说话,冲撞到东家。”
冲撞这话说得严重了,主子爷心肝上的人,谁敢冲撞啊。苏培盛明白,主子爷是怕别人说话不知深浅轻重,惹东家不高兴。
夏蝉把蜜饯摆在碟子里,端到苏樱面前,笑着说:“主子爷待东家真好!奴婢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男人。奴婢以前听说温大人是京城中最好的男人,奴婢也在温府里了几日,温大人跟主子爷相比,可是差远了。”
苏樱把蜜饯放在嘴里,问:“我记得你们以前叫我姑娘,现在怎么都在叫东家?”
夏蝉从秋菊手里接了茶盏,放在苏樱手边,应话道:“是苏总管交待奴婢们这么称呼的,苏姑娘要是不乐意,奴婢再改回来。”
苏樱笑道:“不用。叫东家挺好。”
吃完了蜜饯,又漱了口。
苏樱去卧室里看自己要睡的地方,宽大的拔步床,粉红色的纱缦,粉红色的锦缎被面。她转身回头看,窗帘如她想的一样,是天蓝色带白色星星图案的绸绒布。
晚上躺在床上,看到青蛙戏水的床顶,也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苏樱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记忆中的前世。
前世里的胤禛和现在的胤禛,对她的态度明明是不一样的,对福仁阁的安排,却一模一样。
大约是因为下午睡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将近十点,仍是很精神。苏樱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摆的一沓故事书里,挑出了一本叫《李师师外传》的来看。
起初本来是胡乱翻翻,打发些时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结果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知不觉间翻了十几页。以至于,没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好看吗?”
胤禛望向依靠着床头,低头看书的苏樱问。
她穿着他让人准备的米白色丝绒睡衫,睡衫的领口有些大,能看到里面的半山风景。乌黑油亮的头发散披了一肩,有几缕散落在领口处,把那半山的风景遮挡得似隐似现,影影绰绰。
胤禛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目光艰难地移到她手中的书本上后,侧身坐在床沿。
苏樱不舍地放下书,冲他笑道:“李师师原来是姓王啊。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书,我以前都没看过,写的很有意思。”
右掌搭在光滑的被面上,悄悄摸了两下,答道:“让别人去找的。”接着笑道,“还有几本民间的传抄本,我大概翻了翻,都是些教坏小姑娘的故事,不适你看,收起来了。”
民间传抄本一般都是**。
所有的人都喜欢看**,包括苏樱。她瞪着眼睛,有些激动地问:“你放哪儿了?还能找到吗?”
胤禛斜歪在床上,头扎进被子里,闷声说:“太困了,想不起来”
苏樱往里面挪了挪,“那快上来睡吧。”话落了一会儿,胤禛仍未抬头。苏樱拍了拍他的肩膀,“爷,你睡着了?”
胤禛闭着眼,坐直了身子,“快睡着了”说着话,解自己的腰带。
“要我帮你吗?”苏樱问。
胤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我自己脱的快。”话落后不到一分钟,便脱了个干净,熄灯躺在了床上。
“睡吧。明儿个我还要起早去上朝。”搂着苏樱的腰说。
苏樱的心扑腾着跳个不停。这样下去,即使不做夫妻之事,一个月后,就会发现她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