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揉捏着她的脸蛋说:“佟科多今儿上午找我,说感谢救他的小四儿,还说过几天摆酒席,让务必去捧场。”
苏樱担心地问:“他有没问你,关于歹徒的事?”
“没问。”
真没问。胤禛听佟科多说救的人,是他要纳的妾室时,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没等他开口,就反问他惹着谁了,被人追,若是查出来,告知一声。把佟科多将要开口的问话,给堵了回去。
“以后少跟佟家的人来往。”拇指移到了她的嘴唇上,描摸了一圈后,咽了口唾液接着说:“他那一大家子,乱七八糟的事多。”
苏樱刚想开口说话,舌尖碰到了他的手指。急忙闭紧嘴巴。捉着他的手腕推开后,才开口问:“你有没有洗手?”
胤禛反握着了她的手。
手心细软,手背润滑。
莫名地,让他觉得,她是一棵等待他呵护的柔软小草;又像是一床毛绒绒的棉被。
摸索了半天后,低声说:“前天晚上我不是真要去别人那里,我以为你会叫着我。”停了一会儿,又说:“两个多月没在家,你一句想念的话都没有,就跟我说和离,我也很生气。”
苏樱装着睡着了,没应他的话。在盘算自己最早什么时候能离开的思索中,真的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梦到有蜻蜓落在唇上,她吹了一下。嫩绿轻盈的身子,在她眼前,盘旋了两圈,依依不舍地飞走了。
……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摇醒。
胤禛像昨日那样,趴在被窝里歪着看着她,满眼的笑意:“我要起床了。让你抄的《女诫》抄了多少?”
刚一睁开眼,有点不能适应亮光。苏樱揉了揉眼说:“十三遍了,今日就能抄够五十遍,我一会儿就起床,先抄个两遍,再用早饭。”
“十三遍?”不可能这么多,胤禛翻身坐了起来,边穿衣服,边说:“放在哪里?我看看你的字有长进没有。”
“在外间书桌旁的红漆木柜里。”苏樱也扯着被子坐了起来,“听说宫里添了十六阿哥,三嫂来问我们送什么礼物。”
胤禛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都要宿在这里,宫里人知道了,又要唠叨他去别的房里少。说不定会把她叫去训话,说她排挤妾室。
于是说:“这事你不用管,让李氏去宫里添礼。一会儿我让苏培盛去知会三嫂,我们送的什么。”
苏樱连连点头。
前世里,就是侧福晋去送的礼。她没去的原因是,她把侧福晋送她的七宝琉璃珠手链砸碎了,埋在了花池里。被胤禛知道后,罚她思过,不准出门。
情况不同,结果却相似。
“老五还没大婚,孩子都有了。我这做哥哥的,成亲五年,还没一个孩子。本来想着能有个身份尊贵的嫡长子。”
胤禛已经下了床,扭回头看着神色游离的苏樱说:“现在要换福晋,新福晋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嫡长子更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这不能怪她啊!虽然从她得知宋格格有身孕,气的要爆炸了,却什么都没做。孩子没满月,就夭折,她也难过了几日。
若是找原因,只能在他身上,他没能让他的女人们怀孕,她有什么办法。
苏樱迟疑了一会儿,热心地说:“要不,让府医给你开些药?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去说。”
胤禛:“……”
瞪了她片刻后,系着腰带朝外间走。
若是让别人代抄的,就等着抄一百遍吧。
屋内亮灯的那一刻,门外暖廊下值班的丫头们,端着洗漱用品候在了门口。主子爷有吩咐,没有召唤,不许擅自进屋。
巧慧听屋内的脚步声,猜测是主子爷来到了外间。于是轻声问:“主子爷,可以进去侍候了吗?”
胤禛掀着箱子盖说:“进来吧。”
开了门,丫头们举灯的举灯,端盆的端盆,外间瞬间亮堂起来。
胤禛把厚厚的一叠纸,全部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地上,又一张张的看。
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簪花小楷,全部都一样。
胤禛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她写的。
巧慧凑上去说:“福晋的字,越来越好了呢,昨日抄了整整一天,午饭都用得很匆忙。奴婢劝了多次让福晋歇会儿。福晋说,主子爷吩咐的事,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完成。”
胤禛没理她,目光看向了侍候洗漱的丫头:“福晋写了一天?”
那丫头没料到主子爷会跟她说话。怔了一下,才回话:“回主子爷的话,是的。”
就是她本人写的。
胤禛心里的火,更大了。还真抄啊!怎么不使以前的把戏了?突然又想到为防她作弊,把原来的都收走了。
他原本的目的不是让她抄,是逼着她求饶。等她求饶的时候,他顺便提几个小小的要求。
抄这些有什么用,废纸废墨的。
胤禛丢下手里写满字的宣纸,站起身,朝里间走。
苏樱已经躺下了,听到脚步声,赶快坐了起来。冲着胤禛讨好地笑道:“我特别认真,比原来写的好看很多吧?”
“看来多练练字,有好处。多抄一百遍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天抄不完,两天也行。”
苏樱:“……”
直直地歪倒在了床上。
胤禛勾了勾嘴角说:“今晚我应该回来的晚,不用等我,你抄累了,就早些安歇。“
胤禛以为她一会儿就会求饶。
结果,她躺了片刻后,又坐了起来,坚定地说:“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