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离府之后,国公府不能回。无处可去,只好去了朱家庄。后来又离开了京城,在路上一定遇到过无数的困难,没人替她遮挡,全要靠她自己。她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管那些货物。”
“你要是她们,你能比她们做的更好吗?”
九公主正恼火着。
如果不是巴尔珠尔说,这事只有她四哥能帮她,她才不会听他啰嗦。她现在看出来了,这个讨厌鬼愿意管她的事。胆子就大了起来,不耐烦地回答道:“不能。”
这是除自己之外,对樱樱最好的人。胤禛十分有耐心的引导她:“她们跟樱子提的亲事,明显是给她添堵,让她不痛快的。樱子不生气吗?她是怎么做的?”
“樱子是我教养大的福晋,她们拿连我府里下人都不如货色,去给她说亲事。你都气得冒烟,我不生气吗?我当时说什么了吗?”
胤禛语重心长道:“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给自己想好后路。横冲直闯,非但给自己出不了气,还会落入别人设好的圈套。害了自己,也连累身边的人。”
他看出了九公主很不耐烦,于是盯着她,郑重地说:“你现在已经成了家,是一府的主母。我现在教你的是,遇到类似的问题。怎么面对,怎么去处理。”
“任何付出,都需要回报。你依靠佟家,你就要为佟家付出;你依靠额娘,额娘就要为此事付出。只有依靠自己,才无后顾之忧。”
“樱子只比你大两岁,你看她多懂事,从不主动惹事,更不让人操心。”
“这都是我这些年教的好。所以,我对你说这些,你要听到心里去。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再过几年,也能像樱子一样懂事了。”
九公主:“……”
九公主一直都很烦胤禛。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哪里想到,比宫里最啰嗦的春嬷嬷还啰嗦。
烦透了。
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极为不顺耳。刚听几句时,还能忍。他这没完没了的,让她忍无可忍。
没好气道:“樱子怎么能跟我比。我夫君没妾室,又对我好;我婶娘对我好,佟家的长辈妯娌晚辈,没一个敢给我脸色看。我为什么要活得小心翼翼,我是脑子有病吗?”
“樱子当然要懂事,没人跟她撑腰嘛。她要是有个好夫君,她比我说话还放肆,她都敢在街上跟男人打架呢。这事我可不敢做。”
九公主越说越气。
“你还有脸说我。就今天这事。要不是因为你,会有吗?这些阿哥们,樱子随便嫁给谁,都不会和离。不和离,她们哪还会给樱子介绍些不三不四的亲事……”
胤禛总想跟亲近的人说说苏樱,说说她的好。这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九公主倒打一靶。只得打断了她的话,“你这小孩子知道什么?我愿意和离吗?是她不想跟我过了。”
九公主毫不犹豫地说:“那也是因为你这个人太差劲,对她不好。你要拿出对新福晋一半的好,她也不会走。”
顿了一下,又立即说:“就你是这样不分黑白的木头脑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胤禛:“……”
九公主方才那句她怎么跟我比,像一碗热油火辣辣的泼在胤禛的心尖上,烧灼他的心脏。
越想越疼,时间越长越疼。
再加上九公主对他越来越不屑的语气。胤禛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
连个厚实的依靠都不能给他的福晋,他还有什么用处呢?想到此处的时候,胤禛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冷却下来,停滞不流了。
从头顶到指尖都是冷的。
冷冷地说:“那你来找干什么?”
九公主看他渐渐变了脸色,方才的温和荡然无存。心里哆嗦了一下后,理直气壮道:“我在你府里受了气,你得为我主持公道。樱子常说,你是我亲哥,遇到难事了,让我找你。”
“lùn_gōng论私,你都得替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