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了片刻后,一同走出了茶楼。
同样是身份高贵的皇子,同样是精工细作的锦衣。差不多的高低,胖瘦也差不多。苏樱总觉得胤禛特别不同。
特别……好看?
唔,好像是。
提起阿哥们,公认的大阿哥外表最好。大家常用长相俊美,才华横溢形容他。
苏樱一直觉得大阿哥的外表过于阴柔,而性格又太过张扬。不沉稳,不知收敛,一幅不可靠的样子。
不像胤禛在众人面前,虽然冷冷清清的,话很少。但给他交待一件事,他会记得很清。无论什么事,跟他说一遍,就不用再操这件事的心了。
要说这种性格的人,应该是刻板,十分无趣。
其实不是。
他在人少的时候,很热情,会唠唠叨叨的跟她讲,这一天都做了什么事,会评论哪个人很讨厌。甚至会模仿那个人讨厌的样子。
会搂着她央求道:给我咬一下,行不行?
在她生气的时候,会在她耳边用娇弱弱的声调,说:姐,别生人家气了嘛。等她态度转好了,再让他叫姐,死活不肯叫。也不承认曾叫过她姐。
人前人后,判若两人。
苏樱想到此,突然意识到,这些都是在梦中才有的。是前世及笄圆房之后的事。
圆房之前,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像对待小孩子似的,教训自己。在宁夏的那段时间,又各怀心事,没能好好相处。尤其是她,基本没给他多少好脸色。当他搂着她想亲亲时,除了在石磨山那次她有所求外,几乎没有回应过他。
苏樱长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也会对新福晋如此的吧。
或许对待李氏也是如此。
明明没关系了,苏樱想到这些,却莫名的有些伤感。就像是她丢失的心爱之物,被别人捡走了一样。
就在这时,张廷璐进到虚掩着门的雅间里,问正在望着楼下发呆的苏樱:“东家觉得孙公子怎么样?”
苏樱回了回神,坐正身子,招呼张廷璐坐下后,接话道:“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性格能否合得来。”
张廷璐试探道:“明日我约一下?”看到苏樱点头后,他又说:
“四爷是怎么回事啊?送这么重的礼。那只金蟾我看了,是内务府银作坊出的,成色很纯,至少折合一万银子。”
“还有十万两的银票,这么张扬的送礼,不怕别人说贪污,他现在可是在内务府任职,听我老爹说,明年的内务府总管肯定是他的。”
苏樱抓了几颗桌几上的瓜子,一边垂塔着眼帘剥皮儿,一边接话:“以后我们要在他手底下赚钱了?”
张廷璐若有所思道:“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东家,他会不会故意为难我们?听说他心胸狭窄,很难容人,报复心又强。”
苏樱惊讶地问:“你听谁说的?”
“最近大家都这么议论。他原来的侧福晋因为说他的难听话,被囚禁了。”
苏樱顿住了手,“不是他的新福晋容不下侧福晋嘛。”迟疑了一下,又说:“这两年,他并没有找我们麻烦呀。”
张廷璐:“……”都把你逼跑了,落樱园的人都知道。
苏樱像是知道他心思似的,沉声说:“我离开京城,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他。你也知道的,那时候我阿玛正筹划攻西藏,万岁爷还没批示。我阿玛手里有十几万兵马,我要是再和四爷牵扯不清,怕别人多想。万一有人上书阻止,万岁爷一念之间,也许我阿玛的准备就黄了。”
苏樱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我要是想避开四爷,方法多的是,何况那时候他又在外地。但别的方法都没有和他闹翻脸,然后决绝的离开,让某些人放心。”
张廷璐:“……”连我都瞒过了,还以为是被四王爷逼得忍无可忍,走投无路才选择离开。
迟疑道:”他那十万礼金……“
“后日不是他迁府一周年摆宴的嘛,礼金还给他。”苏樱颦着眉额道,“礼物带什么好呢?”接着又说,“迁府的时候讹了我们那么珍贵的衣服,这次不能再送很值钱的了。”
张廷璐眼睛一亮道:“带那些舞妓去表演节目,就说是四爷花钱请的。说不准以后京中权贵摆宴,舞妓成了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这个我们又没成本。”
这晚,九阿哥领着胤禛把德水镇的铺子转了个遍,最后说:“我要回城了,四哥现在回吗?”
胤禛背着手站在空荡荡的街口,漫不经心似地问:“今日开业,好像没看到你们的大东家。”
九阿哥一直都不喜欢胤禛,讨厌他那幅正经刻板,目中无人的模样。再加上他与苏樱和离,又娶了众人心中如神女一般的纳兰语嫣,还得皇帝的器重。
如此种种原因,更加讨厌他。
那天招呼胤禛去香满楼用早点,是前一天听说他要帮苏樱争取内府务买办,才破例对他热情。
现在买办到手了,这人也没别的用处。
是时候给他添添堵了
九阿哥笑嘻嘻地说:“四哥是来找苏樱姐的吗?怎么不早说。你刚来那会儿,她就在茶楼。”拿出怀表看了看,“这都十点多了,估计她回了朱家庄。她一般九点前就会回去。”
初一的晚上没有月亮,回京城的路漆黑的,犹如胤禛黑洞洞的心。入了城门,九阿哥假装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