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右手放在左边的手臂上,又移在桌面上,拢了一上耳边的头发,又放在桌面上噢噢噢,要放下来了,要放下来了。
又快又准的出手。
手猛地被人捉着,苏樱吓了一跳。扫了一眼桌下,又抬眼去看胤禛。
他今天穿了件湛蓝色的衣裳,肩头稠密的锦羽暗纹,像是宁夏湖底的水草。再悄悄看他的侧脸,轮廓清瘦刚毅。
整个人,从衣着到相貌,都应该用类似沉稳庄重这样的词来形容。
一会儿揉揉她的手心,一会捏捏手指的人,仿佛不是他。
在她指根的缝隙间轻轻撩拨,接着又灵巧穿行,顺流而上,把整个小手包裹着的那个人,仿佛也不是他。
他的右手仍执着红木筷子,稳稳地夹食着醋泡花生,塔着眼皮吃得津津有味。
苏樱抽手的时候,他就抓紧;不动的时候,他就又揉又捏。苏樱看着他,又重复了一句:“四爷,你前福晋没你现在的福晋好看吗?”
胤禛斜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跟你有关系?”
苏樱扭脸对温达笑:“温大人,我的问题,要是换你,你怎么回答。”
温达十分肯定地说:“我是不会与内人和离的。她要跟我闹和离,我就抱着腿哭着求她留下。”
苏樱只好又问:“若是有人问我和嫂子,谁更好看,你怎么答。”
温达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我内人。”又解释,“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要的正是这个答案。
此时胤禛道貌安然的样子,苏樱忍不着想打击他。借着这个话头说:“四爷,知道你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了吧?你这种别扭的性格实在让人太讨厌。”
胤禛把筷子放下,右手也放在桌子低下,在她手心里划拉了几个字:塌扫好了吗?
当别人是瞎子啊?温达实在呆不下去了,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面送过来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还没屋里的人应声,他已经大步出去,重又关上了门。
碍眼的稻草人终于走了。
胤禛扯着苏樱的手腕,一个用力,便把人拉到了怀里,然后双臂环着她的肩膀,低头直勾勾看着她粉色的唇瓣,喉头滑动了一下,说:“你刚说什么?”
苏樱想要挣扎着起身,“我去看看面好了没?”
窗外的夜风,卷起暗青色的纱帘,墙角的香炉上萦绕着一缕缕香丝。橘黄色的灯光,氤氲了一室的瑰丽。
她在的地方,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胤禛抱紧了怀里的人。
鼻尖蹭了蹭她的脸蛋,唇角微翘,轻声问:“塌扫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