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没有拷掠出钱财,刘宗敏一声令下,士兵闯入其家,数十人了李国桢的老婆和宅子中所有的妇女,然后把李国桢老婆赤条条抱于马上,在大街上边走边喊:“都来瞧都来看,这就是襄城伯李国桢的夫人!”。
士兵们边呼边大笑,掐乳捅阴。
史书曰:“无辱甚于此者。”
大学士陈演为人一向机敏,早在刘宗敏下令:“以官第献银,一品必须献银累万,以下必须累千。痛快献银者,立刻放人匿银不献者,大刑伺侯。”的时候,便主动献银四万两。
而在崇祯需要诸位臣子捐献银两御敌的时候,却以多年以来清廉为官,家无余财的借口,捐助皇帝纹银二百两……
就在刘宗敏准备放过陈演的时候,这位大学士的家仆却告发曰:大学士府邸地下,全是藏银。
刘宗敏大怒,派遣军卒去大学士府邸挖掘,果然遍院子土下全是白银。
暴怒的刘宗敏开始大刑伺侯,又刑求得黄金数百两,珠珍成斛……
至此,刘宗敏对大明官吏的深仇旧恨全部爆发,固执的认为,大明官吏没有一个是无辜之辈。
他在大门口立数十剐人柱,杀人无虚日,无论官员、富民、居民,只要看上去家中有钱,肯定会被请至此处挨刑。
大明的翰林、科臣这些清贫官员最倒霉,他们家中油水实在拿不出,多被刑掠而死。
即便是如此,京城中的拷掠之风依旧波及不大。
直到李弘基麾下军纪最为严明的”老营”也开始出动之后,京城顿时就成了人间地狱。
“老营”兵马开始肆虐人间纯粹是李弘基的错。
李弘基此人在吃饭方面极不讲究,惟吃少许米饭拌干辣椒,佐以烈酒送饭,不设盛馔。
器物方面,李自成皆用昔日营中的粗陋军器,对于宫中龙凤诸精致器皿,他眼神不好,总觉“栩栩如生”的艺术品龙腾凤跃,很感不祥,所以从来不用。
老营兵马屯驻皇宫,自然有样学样。
他们以皇宫中精美巨大的宫窑花缸做马槽,拆精木门窗烧火为炊。看见内库中有珍稀巧雕的犀牛角杯,士兵们把大点儿的用于捣蒜,小点儿的注入豆油当灯用,一无所惜。
见刘宗敏等诸营皆富,李自成的“老营”只得粗米马豆当粮食,这些追随李弘基时间最长,出力最多的部下们怨声载道,觉得“闯王”不公。
于是私下相率出宫淫掠,遍入民间房舍抢财奸淫。仅安福胡同一地,一夜间被致死的妇女就有三百多人。
韩陵山与夏完淳依旧在呼呼大睡。
只不过,他们昏睡的地方从楼阁中搬到了地下。
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居住着六十余名大顺军卒,每天都能听到这些人谈论劫掠多少金银的声音。
人睡得时间长了,对身体自然是不怎么好的。
所以,有时候,他们也会坐起来聊聊天。
“叔叔,您说李弘基到底能弄到多少银子?”
韩陵山道:“应该有很多。”
“我看京城穷蹙,应该没有多少。”
“你错了,李弘基想的一点错误都没有,银钱不会自己长腿跑掉,皇帝是真的没钱,可是,官员们可是真的富裕啊。”
“为什么,我听到他们的惨状,心里面居然平静如水?”
“这是因为他们这些人今日的惨状,是他们自己求来的,一艘行驶在大海上的巨舟沉没了,船上的老鼠即便是长的再肥,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