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已经派了使者询问此事。”
“但凡他有半点嫌疑,就灭了他。”
云昭说完就上了马,抖抖缰绳,就出了城。
才出城,云杨等两百骑兵就默默地将云昭包围在最里面,跑在最前面的出溜爷明白云昭此时的心情,以长途行军的速度,压着马队,不疾不徐的上了凤凰山大路。
直到现在,云昭的根本还是云氏本族子弟。
这些人也是他的立身根本,也就是这群人在无条件的为他出生入死,且绝无二心。
云昭明白,这个世上跟本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付出,与无缘无故的效忠。
哪怕是亲族,他们在付出的同时,也希望得到回报。
这个时候在亲族中间再谈论钱财什么的就落入了下乘。
作为最早的一批追随者跟获益者,他们需要得到云昭更多的关心与看重。
这些年来,随着玉山书院子弟大量的长大,他们已经开始渗入以云昭为中心的权力圈子。
而云昭也似乎在有意识的减少云氏子弟在权力圈子中的比重。
旧有的老云氏亲族,已经在慢慢的淡出,离开了重要的军政中心,开始筚路蓝缕的为云氏开辟新的道路,比如,白银厂。
白银厂地处荒原,人一旦进入了这片地方采铜炼铜,就会彻底的变成野人。
那里夏日酷热,冬日风寒,春风一吹便是漫天黄沙……他们二十八个人已经在这样的环境里整整停留了三个年头。
今年,是他们第一次回家,也是蓝田县准备表彰他们的日子。
云氏亲族们明白,他们这些念书不多,武力不行的人,如果想要给自己孩子们创造一个好的未来。
就只能那里艰苦去哪里,那里危险去哪里,努力的向家主云昭展现自己的用途,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
“我希望他们都活着。”
在宝鸡换马的时候,云昭心情沉重。
云杨道:“我不明白有谁会袭击他们,那里只有铜矿,十月的时候,最后一批粗铜已经运回了蓝田县。”
徐五想给云昭,云杨端来了饭食,低声道:“会不会是矿工暴动?”
云昭吃了一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在白银厂用的都是没活路的流民。
我们给的工钱不错!”
徐五想继续低声道:“那里环境恶劣,交通不便,白银厂管事云芳却能用十个月的时间完成一年的产量,这有些不合理。
而且,我计算过白银厂的产量,一年五十万斤粗铜已经是他们的能力的极限了,如果再急功近利,那就是不拿人当人了。
所以,我料定,是云芳的手段出了错,加上县里对白银厂的考核是三年大考,甚至,甚至……”
云昭瞪着徐五想道:“你想说,我云氏正在干官逼民反的事情?”
徐五想淡淡的道:“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到底如何,还要去白银厂看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