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有些茫然的回头,然而走廊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目光有些涣散无法聚焦。
乔安不知道这件事,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言恒澈?
是了,也就是言恒澈知道这件事情了,她当时进医院做手术应该是言恒澈身为配偶签的字吧,那她子弓被摘除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
难过,心酸,这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林苏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她的脑袋里乱极了,无数的想法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明明没有人和她说话,可她的脑袋里却好像正在进行一场辩论赛。
一个声音在说言恒澈不告诉她是怕她听到接受不了。
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在说既然言恒澈知道她子弓都已经被摘除了为什么还要说再跟她生十个八个孩子。
情绪太复杂了,林苏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
她甚至不知道该责怪谁。
可能就像是那两个护士窃窃私语的时候说的那样,当初医生建议她拿掉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偏偏不听话非要等等看。
而且她还担心言恒澈阻拦她不让她拖着故意隐瞒了这件事。
所以事情落到这样的地步她除了能怪自己自作作受还能怪谁?
林苏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她没办法再和乔安一起散步了,林苏只有紧紧抓着乔安的手才不至于摔倒。
“乔安,你扶我回去吧。”
乔安看林苏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有些担心。
她抿了抿嘴有些蹩脚的安慰林苏:“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难过的,没了就没了,没了反而轻松,不用担心以后得宫颈癌之类的了是不是,还有啊,你都有三个孩子了,三个孩子绕在你的身边还不够呀,干嘛非要一个接着一个的生,你又不是母猪。”
林苏抬起头有些牵强的对乔安笑了笑。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她到底是个寻常人。
刚刚得知自己没了孩子,现在又得知自己连子弓都没了,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接二连三的打击突然来袭,林苏难免有些撑不住。
她手都是冰凉冰凉的。
“没事,我就是有些意外,你扶我回去休息一会吧,走了这么远我也累了。”
乔安这个身份是十分高贵的,所以一向都是旁人在安慰她讨好她,什么时候轮到她去安慰旁人讨好旁人了。
这样的事情乔安就算是想做也做不来。
就像她现在其实很想安慰安慰林苏,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安慰的话。
她安静的扶着林苏回病房。
两个人刚磨蹭了几步,卫生间里就并肩走出来两个年轻的女护士,护士带着口罩,然而目光和林苏碰撞的那一刻还是遮不住的慌乱。
两个人就像是见鬼了一样你捅我一下我拽你一下的迅速低下头做贼心虚的离开了现场。
林苏扭头看了一眼这两个小姑娘灰溜溜跑开的背影。
用脚指头猜都知道刚刚在卫生间里议论的人就是他们两个。
乔安气冲冲的想要撒开林苏追上去,还是林苏紧紧的抓着乔安的手给乔安拽回来的,她这一拽实在是太用力了,肚子上的伤口都被扯痛了。
林苏疼的佝偻了起来。
乔安赶紧扶着林苏回病房。
林苏躺在病床上深吸了几口气才算好受了一些。
乔安眼神略有歉意的看着林苏,然而高傲的人高傲惯了,即便是于心有愧也不会像别人那样表达,乔安就是,即便心里难受嘴上却还是毫不让步。
“你刚刚拦着我干什么?我是要帮你去教训那两个嘴长的护士,你拦着我倒把自己给拉伤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林苏苦笑了一下。
她还得感谢那两个小护士呢,要不是她们闲来无事在卫生间里八卦,她可能直到出院,甚至直到下一次体检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子弓被摘除了。
再说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她因为这事去找人家的麻烦没必要。
林苏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不想追究这个事情了,就像好好歇一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欺负人家小护士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这是言恒澈占股的私人医院。
想要开除两个嘴碎的小护士还不简单。
主要是他们身居高位,欺负人家小护士实在不算什么光荣的事情,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不被别人说,这都无所谓的事情。
她现在难过也不是因为那两个护士,而是因为事情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林苏在床上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然后拉起被子盖在了身上。
她就像是将脑袋扎进杀敌里的鸵鸟一会,指向安安静静的子啊被子里躲一躲将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消化消化。
乔安也没打搅林苏。
她挨着林苏的床边坐了下来。
瞧着林苏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乔安就开始用手机刷新闻。
她本来是想看看和珠宝比赛有关的新闻。
结果一打开新闻界面,首先映入了眼帘的就是言氏集团夫人流产,天灾?
乔安瞥了一眼林苏,见林苏闭着眼睛她才打开了新闻。
新闻上赫然写着。
言家已有的三个孩子血脉本就混淆不清,如今好林苏和许默的绯闻在前,林苏流产在后,不知是不是又一次给言恒澈戴了绿帽子之后担心事情暴露所以假装意外流产。
新闻稿里还将下午林苏被媒体围追堵截结果许默出现救场的照片给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