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原以为“抹黑”百里河泽,能让君墨染心情舒畅一些。
出乎意料的是,君墨染听完她的一番阐述,俊美无俦的脸更加阴郁难测。
他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凸,隐隐有拿她撒气的架势。
“摄政王,您老人家怎么又生气了?”
凤无忧纳闷地嘟囔出声,暗自腹诽着,君墨染整日气呼呼,莫非他不知道放屁排气?
“追风,带她醒酒。”
君墨染以手扶额,被凤无忧气得脑壳儿隐隐作痛。
尤其是想到她这张巧舌如簧的嘴曾深情吻过令人作呕的百里河泽,他就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追风得令,阔步入了墨染阁,朝着一脸茫然的凤无忧走去。
凤无忧瞟了眼神色凝重的追风,心里还有些纳闷。
不过是简单的“醒酒”,为何追风眼里满是泪光?
直至追风收敛起泪光,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向她时,她才顿悟,君墨染这狗东西纯粹是要杀她灭口!
“我没醉,不需要醒酒。”
凤无忧缩了缩脖子,蹦跳着退至墙角,狭长的桃花眼中满是警惕。
追风闻言,亦微微顿步,似是在等待君墨染收回成命。
然,君墨染还在气头上,一心想着狠狠欺负凤无忧,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他见追风如同石化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倏尔起身三两步行至凤无忧跟前,薄唇轻启,“本王亲自给你醒酒,如何?”
凤无忧抗拒地摇了摇头,“您的盛世容貌,堪比一品烈酒。若是您亲自为我醒酒,我怕是今生今世都醒不了。”
“花言巧语!今后没有本王的允准,不得开口。”
君墨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转而拎小鸡般,一手提着她的后领,往阁中酒窖走去。
凤无忧顿觉心累无比,她一度怀疑君墨染是个杠精,老揪着她不放。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趁他昏迷之际,杀他灭口。
“想什么?”君墨染偏过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凤无忧。
“您老人家不是不让我开口?”
凤无忧心中顿生无数个屮艸芔茻,若不是怕被他挖了眼珠子,她真想当着他的面翻白眼。
砰——
君墨染知她心里不服,亦不同她废话,直截了当地将她扔至一五尺高的酒缸之中。
凤无忧恐水,旋即手脚并用地在酒水中费劲挣扎着,“摄政王,救我!”
君墨染顺势斜靠在凤无忧跟前的雕花贵妃躺椅上,冷眼看她在并不算宽敞的酒缸中奋力挣扎。
“摄政王,这就是你所谓的醒酒?”凤无忧呛了好几口酒水,狂咳不止。
“凤无忧,你当真恐水?”
君墨染微眯着眼眸,借着酒窖中晦暗不明的烛光细细地打量着凤无忧。
此刻的她,像极了溺水之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惊恐。
只是,四海**谁人不知,北璃凤小将军尤为擅长水上作战?
“君墨染,我就是变成水鬼,也不会放过你。”
凤无忧再度呛了一口酒水,因极度恐惧,手脚渐渐使不上力,一屁股跌坐在满是骸骨的缸底。
“本王就是十八层地狱中走出的魔,又岂会怕鬼?”
君墨染魔魅之声乍响,全然未将凤无忧所言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北璃骁勇善战的凤小将军,并不重要。
他之所以将她扔至酒缸中“醒酒”,无非就是想洗净她曾吻过百里河泽的嘴,以及她“脏污不堪”的身体。
既然成为了他的玩物,就必须保持干净。
呆立在一旁的追风有些担忧酒量甚浅的凤无忧会溺毙在酒缸之中,遂指了指就面上的浮沫,急声道,“王,凤小将军似乎撑不住了。”
君墨染倏然起身,行至酒缸前,将满身酒气的凤无忧捞了上来。
他盯着怀中浑身发颤的凤无忧,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难受得紧。
“凤无忧,说话。”君墨染见不得她死气沉沉的模样,遂伸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脸。
追风默默汗颜,他有预感,君墨染这么虐待凤无忧,终有一日会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