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璃音狠瞪着榻上昏睡不醒的凤无忧,妒意更盛。
毋庸置疑,凤无忧是天生的尤物。她完全属于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就会双眼充血,恨不得挖下双眼贴到她身上去的女人。
玲珑浮凸的身体,不堪一握的腰,纤细修长的腿
每一处,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北堂璃音阴恻恻的视线落在凤无忧皓腕雪肤上的斑驳红痕之上,恨意似泄洪,于须臾间泛滥。
她再清楚不过,凤无忧身上的痕迹从何处而来。
因为,她身上也有。
可对她来说,这些痕迹单单只是耻辱的烙印。
“狐狸精,骨子里都刻着下作二字。”
北堂璃音银牙碎咬,她取下发髻上的木簪子,朝着凤无忧的身体扎去,“凤无忧,你既栽到了本宫的手里,本宫自会好生照顾你。”
“嗯”
木簪子刚触及到凤无忧的身体,她竟极其敏感地嘤咛出声,“墨染,别闹。”
北堂璃音原以为凤无忧是被百里河泽下了猛药才昏迷不醒,但闻凤无忧轻声呓语,尤为警惕地后退了数步。
她唯恐惊醒了凤无忧,从而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再不敢贸然出手。
不过,凭着她心中对凤无忧的恨意,她决计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深思熟虑之后,北堂璃音突然灵光一现,心下再生一计。
她轻手轻脚地退至桌案前,小心翼翼地执着紫毫笔,在素白的宣纸上地描绘着凤无忧此刻的模样。
她动作极快,一盏茶的功夫就绘出了数十张。
粗略一看,只觉赏心悦目。
但若是将宣纸摞在一块儿,轻轻翻动,宣纸上的女人好似在招呼着面前的男子,模样风骚如骨。
北堂璃音颇为满意地看向自己的画作,旋即又在之后的数十张画作之上添上了一位白衣飘袂的男人。
单看其干净利落的轮廓,明眼人一眼便可认出,画作之上的男子正是百里河泽。
画毕,北堂璃音不慌不忙地将那一摞画作藏于袖中,
彼时,她淬了毒的眼眸中迸现出一丝喜色。
北堂璃音坚信,只要这些画作流传出去,凤无忧必定再无翻身之日。
至于君墨染,他即便对凤无忧深信不疑,也难保不会因这些画作而对她心生厌弃。
要知道,北堂璃音画技了得,寥寥几笔,就能将凤无忧身上的细节一一画下。
“混账,你在做什么?”
百里河泽刚踏入内室,见此光景,倏地抡起衣袖,朝着北堂璃音命门处挥去一道凌厉的掌风。
噗——
北堂璃音躲闪不及,生生地挨了百里河泽结结实实的一掌,口角处缓缓挂下殷红的鲜血。
她眨了眨眼,做无辜状,战战兢兢地道:“我只是想替她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国师若是不信,大可亲自查验一番,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无伤口。”
北堂璃音心下腹诽着,百里河泽若是得见凤无忧身上斑斑驳驳的暧昧痕迹,指不准一怒之下,就拧断了她的脖颈。
百里河泽淡淡地扫了眼榻上一动不动的凤无忧,心中竟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
不像情动,更似心疼。
凤无忧极好面子,她若是得知北堂璃音这般对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如此一想,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朝着站定在门口处的楚九吩咐道:“替她更衣。”
“是。”
楚九颔首应着,径自朝卧榻的方向走去。
她利落地捡起零落一地的衣物,蹑手蹑脚地往凤无忧身上套去。
北堂璃音看向面前飘然若仙的百里河泽,心中愈发酸楚。
他若是表现得像个正常男人一般,她心里还能畅快些。可他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心疼,看在北堂璃音眼里,便变得分外刺眼。
唯有爱惨了凤无忧,他才会这么在乎她的感受。
骤然间,内室中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只余下楚九替凤无忧更衣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主子,凤姑娘并未受伤。只是”
“只是什么?”
百里河泽闻声,阔步上前,关切地询问着她。
楚九面色微红,往凤无忧脖颈上的暧昧红痕指去,“凤姑娘身上,满是这类印子。”
百里河泽垂眸,朝着楚九所指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他心底里对凤无忧的怜惜于须臾间烟消云散。
一开始,他只想通过威逼利诱,将凤无忧捆至身边。
而今,百里河泽被妒火冲昏了头脑,他甚至想着徒手掏出她肚子里的野种。
“滚出去。”
他以犀锐的眼神逼退了正靠坐在凤无忧身边的楚九,随即紧挨着她缓缓落座。
“是。”
“慢着,速去城中,寻一位经验老道的稳婆。”百里河泽不疾不徐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