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凤无忧惊愕地瞪大了眼,她觉得自己的运气未免也太差了。
短短一天之内,她先是冒犯了杀伐果断的东临摄政王,再是得罪了宸王,紧接着又使得无辜的即墨胤仁多抄了两百遍《治国策》,最后又误打误撞地唐突了位高权重的国师。
“凤将军,自己出去罢。”百里河泽朝门扉的方向一指,大有逐客的意思。
凤无忧腹诽着这回若是被君墨染抓回去,他定不肯轻饶过自己。
与其被君墨染折磨致死,不若先折腾折腾百里河泽,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百里河泽见凤无忧半天未动,再度出言,“凤将军,请。”
“我不!”
凤无忧话落,顺势将百里河泽拽入怀中,与此同时,她手中银针以对准百里河泽颞颥处,“乖乖配合,不然针落命丧。”
百里河泽轻嗤,“凤将军未免太自负了?区区一根银针,也敢拿出来威胁我?”
“一根银针,对付你应当绰绰有余。”凤无忧作势对着他颞颥处的经外奇穴扎去。
百里河泽对此不屑一顾,本想出手将她甩至一边,谁料她近身搏斗的招数尤为诡异,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奇袭。
“百里河泽,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躺榻上去!”
凤无忧眼看着追风即将推门而出,一手抵在百里河泽颞颥处,一手扶着他的后腰,猛一发力,将他甩上了榻。
砰——
雅室外,追风听闻屋内异动,不假思索地破门而入,“国师,得罪了!”
榻上,百里河泽双手被凤无忧缠于头顶,身体亦被凤无忧掣肘得完全无法动弹。
他尚未回过神,就见追风带着一群暗影卫目瞪口呆地盯着卧榻上的自己。
“出去!”
百里河泽羞愤难当,他一手将凤无忧扫至一旁,一边面色不善地对着追风吼道。
“扰了国师雅兴,我等罪该万死。”追风连连低头赔罪,早已顾不得百里河泽身上以长袖掩面的“男人”,一溜烟功夫便带着身后暗影卫逃离了雅室。
待众人散尽,百里河泽才将幽深莫测的眼眸落在凤无忧身上。
他见她面色略显苍白,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诘问又咽了回去,话到嘴边,竟柔似春水,“苦肉计?”
“爷好得很。”
凤无忧尤为嘴硬,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翻身下了榻。
刚一起身,她只觉身下热流再度汩汩涌出。
这副身体实在太弱了,凤无忧有些怀疑,原主究竟是如何女扮男装在军营中混迹了那么多年。
平心而论,百里河泽并未对她下狠手,但当她被内力掀翻那刻,腹部绞痛差点儿使她猝然晕厥。
“凤无忧,这世上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除你之外,已经死绝。”
百里河泽声色清幽,迫人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凤无忧心下腹诽着,君墨染的狂傲不在她之下,想来,他对百里河泽的态度定然更加傲慢。
所以,百里河泽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莫不是当君墨染是死人?
不过,凤无忧腹痛难忍,并无心情同百里河泽抬杠。
她眉梢一挑,戏谑言之,“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好吗?国师拐弯抹角地暗示我在你心中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