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君墨染将洋洋洒洒的千字文呈至她跟前,沉声道,“凤无忧,给本王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
他的字迹潦草到让人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不过开头明晃晃的“罪己诏”三个大字,已然令凤无忧心神大乱。
“摄政王,给我点时间。”
“需要多久?”
凤无忧茫然地看向他,双唇翕动,“我...我也不知道。”
君墨染显然不太满意她的回答,孔武有力的双臂再度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本王的一席之地?”
她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有。”
君墨染面露欣喜,唇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有,就够了。”
他话音刚落,便俯下身,噙住了她的唇。
凤无忧心下思忖着,他们这般,应当算是明确了关系。
故而,亲亲小嘴,也没什么不妥。
一开始,君墨染的手还算规矩。
但见她没有推拒,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攀上了她的前襟,肆意妄为。
凤无忧顿感不适,轻推开了他,“你做什么?”
“不可以碰?”
君墨染轻声问道,双手已经规规矩矩地移至她腰间。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君墨染并不打算就这么揭穿她,他要的是,她自动自觉地告诉他真相。
凤无忧豁了出去,仰面迎向他深邃的眸光,“都上手了,还装傻?”
君墨染斜勾唇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本王听说过,宫中太监因阴阳失衡,身体愈发女像。想必,你因阴阳失衡,才会如此这般...丰腴?”
“………”
凤无忧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她思忖着,也许,他并非装傻,而是真傻?
“在本王面前,无须自卑,本王不会嫌弃你。”
“君墨染,你可别欺人太甚!”
“你若是不服,大可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本王,本王不介意。”君墨染特特敞开领口,施施然展开双臂,眸光湛湛,颜如舜华。
“你...!”
“本王怎么了?倒是你,当深刻反省,身为本王的人,碰都不让碰?”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君墨染郁猝,她明明亲口承认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会子,竟又不认账了!
最气人的是,她是个女人,他舍不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妥协。
无计可施之下,君墨染只得忿忿然敲击着书案,冷声道,“万字检讨,少一个字唯你是问!”
“写就写!”
凤无忧将君墨染的检讨书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
她心下腹诽着,他若是敢将她的检讨书公之于众,她就将他的罪己诏打蜡装裱,悬挂在城门之上。
君墨染见她有模有样地端坐在书案前,原以为她已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今往后,定当时时刻刻谨记自己是“有家室”之人,再不能同今日这般,与野男人彻夜厮混。
不成想,她绞尽脑汁磨了大半个时辰,一页纸还没写满。
“凤无忧,你写的什么玩意儿?”
凤无忧理直气壮道,“自然是检讨。”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诵读着,“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若犯错,绝不可能是我一人的错。要怪,就怪你过分美丽。你看看你自己,铜铃大小的眼眸时不时闪着七彩的光,绚烂天虹不及你万分之一。你看看你自己,钢铁般的身躯时不时散发着诱人的龙涎香气息,夏可灭蚊,冬可安神。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若不是因为你过分美丽,我也不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更不会在挨打的边缘线上大鹏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