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拂儿的脸都快被凤无忧打烂了!”
君拂瘪着嘴,指了指肿胀不堪的脸颊,豆大的眼泪簌簌落下,“王兄,你一定要替拂儿做主,将凤无忧这张狐媚子脸打烂才好!”
凤无忧下意识地捂住脸颊,虎视眈眈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君墨染,“摄政王,事先说好,可不准打脸。”
君墨染刀锋般寡情的目光落在君拂脸上,若利刃般,犀锐,冰冷。
少顷,他薄唇轻启,声色寒凉彻骨,“是你命人给傅夜沉传信的?本王身边不留叛徒。”
君拂杏眸圆瞪,双唇因惊惧颤得厉害,“不,不是拂儿。王兄,拂儿是冤枉的!”
君墨染不耐烦地扫了眼仓皇不知所措的君拂,特特当着她的面,将凤无忧揽入怀中。
他黑金色的眼眸触及到同样惊惶不安的凤无忧,戾气顿消,“笨蛋,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往后,要是有人惹你不快,尽管告诉本王,本王代劳便是。”
“哦。”
凤无忧受宠若惊,小鸡啄米般,讷讷地点着头。
“王兄,拂儿讨厌你!”
君拂见君墨染、凤无忧二人感情甚笃,除却不甘和委屈,更多的是嫉妒。
自她见凤无忧的第一眼伊始,就觉得凤无忧会是个祸害。
果不其然,短短一个月时间,凤无忧已然在君墨染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君墨染置若罔闻,他猛然低头,一口咬在凤无忧耳廓上,气息灼热难挡,“凤无忧,让本王抱一会儿。”
“不要。”
凤无忧感受到君墨染的身体愈发紧绷,须臾间闹了个大红脸,双手轻抵在胸前,费劲地同他拉开一小段距离。
“别动!本王答应你,绝不会逾越雷池半步。”
凤无忧满头黑线,他身体紧绷到什么地步她能感受不到?
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得卯足了劲将他推至一旁,“摄政王,您老人家可不能倚老卖老欺负人。诸如‘只在外蹭个热闹,绝不触动最后一道防线’这类骗鬼的话就别说了,爷不信!”
君墨染一时语塞,他正打算如此哄她呢!
想不到,竟让她先一步说出了口。
“王兄,你会后悔的!”
君拂愤恨的目光从凤无忧身上缓缓移到君墨染身上。
她气得浑身发颤,已然顾不得指端处淅淅沥沥涌出的血水,疾转过身,横冲直闯地跑出了芳华阁。
“郡主,三更半夜的,您这是要去哪儿?”
王嬷嬷见状,紧紧跟在君拂身后,寸步不离。
然,她体型肥胖,只跟了一小段路途便气喘吁吁,不知不觉间,竟将君拂给跟丢了。
君拂越走越急,她胡乱拭去眼眶中喷涌而出的泪水,猩红的眼眸被恨意填满。
十七年来,她头一回同君墨染吵架。
万万没想到,君墨染连一句哄她的话都不肯说出口。
甚至于当着她的面,以他过往不曾有过的温柔,轻声细语地哄着凤无忧。
“凤无忧,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会让你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让你在东临永无立足之地!”
“你欠我的,我定会加倍奉还!”
………
君拂怒气冲冲地走在无人的街头,一刻不停歇地诅咒谩骂着凤无忧。
砰——
说话间,她不慎撞入邪气森森的云非白怀中,眼冒金星。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走路不长眼?”
君拂气急,捂着被撞疼的前额,抬起手朝着云非白俊逸无双的脸颊反手就是一巴掌。
“放肆!”
立于云非白身后的侍卫冷喝着君拂,腰间配剑于须臾间出鞘。
寒芒一闪,君拂尚未看清来者样貌,就被人以长剑抵着纤细的脖颈。
冰冷的剑身贴着她肩颈上薄如蝉纱的衣料,使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轻皱鼻头,杏眸中藏着点点愠怒,略带轻蔑地打量着杵在她身前岿然不动的云非白。
只见他身着一袭浅紫色龙纹蟒袍,衣料是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在迷蒙夜色中折射出淡淡光辉,贵气逼人。
此时此刻,云非白亦垂着双眸,粗略地扫了一眼面前哭哭啼啼蓬头垢面的君拂。
长得不错,不过她这张出口成章的嘴,甚是讨厌。
“殿下,当如何处置?”侍卫凶神恶煞地瞪着君拂,沉声询问着云非白。
“剜了舌头,带回驿馆。”云非白攫着君拂微翘的下巴,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初来东临,就遇上个傻乎乎送上门的女人,他岂有不收之理?
殿下?
君拂瞳孔微缩,旋即便反应过来云非白非东临人士。
遽然间,她心下一惊,磕磕巴巴道,“你是云秦太子?”
“嗯。”
云非白颇为愉悦地应着,“随本殿回驿馆。”
“不。”
君拂尤为抗拒地摇了摇头,“本郡主必须快些回府。回得晚了,王兄会担心。”
云非白定定地看着君拂,他深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厚薄适中的唇微微翕动,“你是东临摄政王的妹妹?”
“正是。”
君拂轻轻颔首,只觉云非白那双邪气森森的紫眸看得她浑身发寒。
云非白邪魅一笑,阴恻恻言之,“东临摄政王的妹妹,本殿自是要好好品味品味。”
“云秦太子,请你自重!你要是敢动本郡主一根毫毛,王兄绝不会轻饶你。”君拂心生怯意,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