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抬眸,恰巧对上君墨染黑金色的深邃眼眸。
她狭长的桃花眼微挑,即便在君墨染极其强大的气场之下,依旧毫无怯色。
她吐语连珠,声音清脆如轻铃,“人前不得打我,不得骂我,不得凶我,不得将我当奴役使唤,不得恐吓我,不得逼迫我做不愿做的事。”
“………”
君墨染一时语塞,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对她做过这么过分的事?
沉吟片刻之后,君墨染薄唇轻启,声色低醇,平和,极富磁性,“还有其他要求?”
“没,没了。”
凤无忧原以为君墨染会雷霆震怒,不料,他竟跟转了性一般,温柔得不像话。
难道,君墨染当真爱上她了?
思及此,凤无忧脸颊绯红,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君墨染定定地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模样,一巴掌抡过她的后脑勺,“又在想女人?一脸荡漾,甚丑!”
“摄政王,您老人家忒不讲信用。说好的不随意打骂我,结果一出手,差点儿把我头打歪。”
君墨染闻言,双手扶正了凤无忧的小脸,唇角斜勾出一抹惑人的弧度,“本王打顺手了,抱歉。”
“你!”
“凤无忧,这是本王第一次。”
“啥?”
凤无忧闻言,眉心一跳,心虚得要命。
她轻拽着他的衣袖,小声嗫嚅着,“事出紧急,不得已之下,我才将你当成了解药。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讨着便宜。”
“嗯?”
君墨染眉头一皱,双眸紧盯着局促不安的凤无忧。
他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他原意是,这是他头一回将一个人放在心上,之前暴戾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还望她多包涵。
“凤无忧,你在说什么?”君墨染困惑至极,双手紧扣着她微微往里缩的肩膀,迫使她直视着他。
“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老人家还没消气么?其实,我比您惨多了。”
君墨染见她双眸般躲闪,心生狐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没有,绝对没有!”
凤无忧终于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矢口否认道,“在您面前,我哪里还藏得住秘密?”
“本王何时成了你的解药?”
“摄政王,您是不是听错了?我好端端的,哪里需要解药?”
“你说了!”君墨染脸色微沉,隐隐有暴怒的迹象。
无计可施之下,凤无忧只好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摄政王,告诉你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我有病。”
君墨染原以为凤无忧和即墨子宸一般染上了花柳隐疾,神情极为复杂。
他确实有些介意凤无忧的fēng_liú过往,即便那些事已经过去。
但他更希望她的过去,现在,将来,有且只有他一人。
不过,他还不至于为了过去的事为难她。
沉吟片刻之后,他倏然将她搂入怀中,“不用再提。有病治病。”
凤无忧意识到君墨染再度会错了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总觉她和他的思维永远撞不到一个层面上。
“摄政王,您误会了。我才没有花柳病,我说的是我有异食癖。病发的时候,会不受控地乱吃东西。不日前,我的异食癖再度发作,嚼了您的...鞋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计较。”
君墨染满头黑线,原来凤无忧并非是将他当成了解药,而是将他的鞋袜当成了解药?
一时间,他的心情尤为复杂。
甚至想要扒拉下自己的鞋袜,好好闻闻有没有异味。
若是有异味,凤无忧该多受罪?
凤无忧担忧君墨染还在纠结“解药”一事,低声说道,“其实我不止嚼过鞋袜,草根树皮也吃过的。一开始味同嚼蜡,再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无需解释。”
君墨染心里清楚,凤无忧没说实话。
只是,他突然有些担忧当她将真相和盘托出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下定决心永远离开他?
许多事情,在不成熟的时机打破沙锅问到底,往往会适得其反。
故而,他强压下心中的疑问,不再去深究凤无忧究竟瞒了他什么要紧的事。
凤无忧垂眉敛眸,下意识地避开君墨染过于犀锐的眼神。
不经意间,她的视线落在他衣襟上晕染开来的血渍,急声道,“摄政王,伤口是不是又裂了?”
“嗯。”
方才见凤无忧走得匆忙,他一时慌了神,竟忘了自己有伤在身,不得大动。
“摄政王,我抱你回医馆,如何?”凤无忧看向他血迹斑驳的袍裾,深怕他的身体就此报废。
若真是如此,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君墨染作为君家的独苗苗,要是无法替君家开枝散叶,她还真担忧君家二老会从坟墓中爬出来,要她还给他们一个身体康健的君墨染。
“不必。”
君墨染冷声拒绝了她的提议。
凤无忧见状,只好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好声好气地哄着,“扶您回去总行吧?记得,双腿尽量少使劲儿。”
“嗯。”
君墨染应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前襟上,“凤无忧,你的……”
他正准备开口,又觉得自己总盯着人家身体看,冒昧且唐突。
“我的什么?”
凤无忧侧目,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前襟扫了一眼,顿觉双颊发烫,“摄政王,您老人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