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锐赶忙将衣裳递上,老大娘翻来覆去看了看,哎呀了声:“你们是不是遇到坏同学了,把你们衣裳作践成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四人听了这话,觉得膝盖重重中了一箭。
老大娘将带着的木盆棒槌和石碱递给他们,并道:“你们先把衣裳浸湿,能用清水洗掉的就先洗掉,不能的就抹上石碱,放在木盆里揉,然后放在大石头上,用棒槌打,不懂就看看旁人怎么做。”
宗锐接了过去,扭捏地谢了声。
老大娘撑着膝盖站起来:“你们先洗,大娘去前头办点事,回来再找你们拿木盆。”
人走后,四大恶霸围了上来,柏昀道:“那先把衣裳扔水里洗一洗吧。”
元逸飞离得近,伸出两指十分嫌恶地拎起一件放进水里,连忙洗了洗手。
下一刻,钟霖佑惊呼起来:“衣裳,衣裳漂走了!”
元逸飞忙踩在裸石上,伸长手去够,没注意脚下的青苔,哧溜一声,人重心不稳,直往水里栽。
他急得双手在半空挥舞着:“救命啊救命啊——”
宗锐眼疾手快,踩上大石头抓住他的手臂,不料被他带了下去。
“砰砰”两声,两人接连摔进水里。
元逸飞从水里站起来,甩了甩头发,跟只落汤鸡似的。
宗锐也没好到哪里去。
幸而衣裳保住了。
元逸飞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恨不得将衣裳碎尸万段。
想他堂堂一个官二代,怎么就沦落到这副境地?
他不服!
“等一个月结束,我定要将他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通通还给他!我发誓!”
他气得踢水拍水,水花四溅,柏昀三人忙跑开。
待他消气了,才重新回到河边,一脸苦大仇深地洗起来。
钟霖佑努力地揉着衣裳,苦哈哈问道:“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请人洗?”
宗锐摇头道:“不行,唐黎说我们要亲自洗,既然都认了赌约,就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耍心眼了。”
柏昀抡起棒槌一边捶着衣裳,一边哀叹。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在四人惨兮兮地洗衣裳时,两节绘画课结束,第三节课是射箭课。
整个丁班终于有了点活力,抱着训练服就去更换。
齐纳因为身体不适,没有换衣,带着宁毓初和唐黎往大草坪空地走去。
“射箭课的老师叫裴禹蒙,听闻五年前曾考上武状元,后来做了几个月官就不做了。”
唐黎咦了声:“为何?”
齐纳抓了抓眉头:“真实情况我也不知道,但大家私底下传言是说,裴老师为人处世,跟他的箭术一样,不懂迂回,得罪了上司,就被穿小鞋了,后面犯了事,就被贬官了,但裴老师性情刚硬,就直接辞官了。”
“哦对了,裴老师不太爱说话,平时不怎么管学生,但脾气很臭,若是敢在课上捣乱,他会狠狠惩罚的,大家也就在射箭课上不敢胡来。”
宁毓初挑了挑眉:“这书院的老师也是古里古怪的,班主任孔靖云冷沉沉的,教诗书的黄显正咋咋呼呼的,这又来了个人狠话不多的裴禹蒙,小爷都十分怀疑,这书院能不能教得了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