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自空间涟漪中浮现的泽拉斯,打断道森关于阿特瑞斯的思考,顺势抬头的他便看到一个金袍曳地,身形修长的威严男性。
从魔法暮光中而来的男人黑肤,高鼻梁,宽颧骨,褐色双眸明亮有神,是个典型的恕瑞玛人。
他缓缓从半空中落下,搭配着眼中的冷意,令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顿生,让道森心中浮现一丝跪拜的想法,但也仅此而已。
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形象,但从这副形象与气质上来看,还是不难猜出其身份——泽拉斯。
四目相对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化为人身的泽拉斯稳稳落地,周遭魔法波动流转不休,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造成惊天一击。
怕死的道森见过,可拥有如此强大实力,还是如此谨慎小心怕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或许他们可以就如何“苟命”的话题深入了解一下,但那也是在正事完结以后。
“我该称呼您‘陛下’还是‘大巫师’呢?”
说出两个选择的道森,将现在与过去摆在泽拉斯面前,结果他毫不犹豫的两个都不要:“吾,早已超然于凡尘俗世。”
“泽拉斯,低头看看自己脚下吧…这是陛下让我带的话。”
早已做过演练的道森,将阿兹尔所做的猜测话语说出,让对面的泽拉斯下意识低头看向脚下,等他反应过来抬头时眼中便怒意盎然:“凡人,你竟然愚弄于吾…罪不可恕!”
“等等,这是陛下要给你的东西。”
随手取出一个匣子的道森丢过去,泽拉斯看也不看的将其挥手扫落,“哗啦”落地的木盒在魔法的卷动下散落一团,露出里面那柄红黑相间的短刃。
“…”
看到短刃的瞬间,泽拉斯就将其吸到身前,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在黎明绿洲的那一幕…正是他奋不顾身的档在前方,才让当时还是皇子的阿兹尔没被当场杀死。
虽然武器上涂抹的剧毒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可这也让他们结为兄弟,而见证了他们誓言的信物,便是这柄短刃。
“陛下说了…他从未忘记当年的誓言,也的确做到了,无愧于你。”
“即便无愧,也太迟了。”
“不迟,朕的性命由你而生,经你而终…从此刻起你、我,两不相欠。”
复述着阿兹尔话语的道森神色凝重,目光沉痛,将阿兹尔说此话时的表情展现得分毫不差,让看在眼中的泽拉斯沉默下去。
两不相欠,便表明他们再也不是兄弟,也不是仇人,所以才能做合作者。
可是自己做了那种事,真的会被原谅吗?
对此泽拉斯无法相信,他不信背叛皇帝,导致恕瑞玛帝国毁灭的他会被轻轻放过,即便能够被原谅,也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的。
“那就如你所愿。”
轻声低吟的泽拉斯,将承载着两人誓言的短刃湮灭在魔法光晕之下,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然后用褐色双眸看向道森:“说出你的来意,太阳的使者。”
“我的来意很简单…”
见有了谈判之机的道森露出一抹微笑,缓缓说道:“占用您半日,请您听一个故事。”
…
…
傍晚时分。
再一次讲了“瓶中小人与奴隶”的故事后,作为道森听众的泽拉斯,和阿兹尔一样陷入唯一的不同,便是他周遭那些蓄势待发的魔法依旧存在。
如此看来,阿兹尔要更感性一些,而泽拉斯则是要更理性,或者说…要保护皇帝的泽拉斯,不得不让自己时刻保持警惕,以便能够应付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
这样一想,泽拉斯如此谨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吾…命人准备了晚宴。”
“不必了,泽拉斯…陛下,我还有其他的要事要做,需要3天时间,想来足够您做出决定了。”
“…”
瞥了眼道森的泽拉斯难免疑惑,但他还是什么也没问挥手送客…下一刻道森如他到来时那般,在微波荡漾的空间涟漪中消失不见,留下泽拉斯一人在原地目光阴晴不定。
“晚上好,圣子。”
一离开皇宫,便趁月色直奔另一边神殿的道森来得悄然无声,以至于正对神像祈祷的厄斐琉斯有些不悦,抓住腰间月石利刃十分严肃的看着他。
“抱歉,失礼了…我只是有些心急鲛人族的情况。”
被拉露恩提醒的道森赶忙道歉,厄斐琉斯那张勘称漂亮的脸才恢复平常,无声的邀请他来到一旁的冥想室内。
与想象中的那种冥想室不同,这是一间露天石室,上面开了一个恰好可以“容纳”下月亮的圆洞,在这个圆洞的正下方地面,则是大了圆洞倍许的一池清水。
“望月伴水而修,好雅致。”
看到这一幕的道森忍不住赞叹道,受到夸奖的厄斐琉斯嘴角微微勾起,但很快又平复下来,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马上在池子一边盘腿坐下,竟是直接进入冥想将道森晾在一旁。
“拉露恩,这是怎么回事…”
不懂就问的道森对另一侧传去意念,“这可是哥哥亲自设计,只属于他的冥想间…”马上给出回复的拉露恩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平时其他人可看不到,如今被你突然这么一通夸奖,他当然会害羞了。”
“害羞…咳咳,那我想问的事儿怎么办?”
没想到厄斐琉斯还有这一幕的道森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他来这里可是想问一下当时他去海底送珍珠的细节,以便他去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