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您久等了…她需要暂时好好休养一下,有什么话最好明天说。”
结束紧急治疗的道森从临时搭建的帐篷内走出,来到等候在帐篷外,置身于风沙中的内瑟斯身旁。他就像一尊雕像站在风中一动不动,如门神一般,身上大衣积了厚厚一层沙子也浑然不觉。
“无妨,我们之间可以聊一下…”
结束冥想睁开眼睛的内瑟斯,用如狼般的黄色瞳孔盯上道森满满都是疑惑的双眸:“为了向你表示敬意,请问吧…能够回答的,老夫必定知无不言。”
“那我就冒昧的问了,太阳之城是怎么一夜之间倾覆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的亲弟弟雷克顿为何身陷黑暗被他人所控?”
“泽拉斯是谁,他与您,又为何都要来找希维尔。”
一连三问的道森问得可谓句句诛心,不过内瑟斯对此早就有所准备,便回头道:“不要慌,罗德…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讲一讲过去,谈一谈未来,你问的这一切其实都和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泽拉斯。”
“泽拉斯?他那模样也能算人吗…”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的道森目光顿时凝重许多,微微颔首地内瑟斯给出确认:“是的,起码曾经是…”
打开话匣子的内瑟斯,平静且沉稳的讲述了一个奴隶小男孩的成长过程,这就是后来的泽拉斯,只不过那时候的他连名字都没有。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在千年以前的古恕瑞玛帝国严苛的奴隶制下,所有的奴隶都是不配拥有姓名的,他们的生命中只有无穷无尽的奴役和顺从,哪怕是一丝的违逆都会遭到无情的杀戮。
泽拉斯的父亲是个奴隶工人,他为了给皇帝最爱的骏马立碑而摔下山坡摔断了腿,失去了劳动能力的他,被丢在原地等死。
得知此噩耗的泽拉斯母亲,悲痛欲绝唯恐自己的儿子也遭受这种不公待遇,拿出了一切足以称得上是财物的东西,为泽拉斯换取了一个成为「墓师」学徒的面试机会…即为王公贵族,富商平民建造坟墓的职业。
墓师在殉葬成风的恕瑞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中不乏有奴隶摇身一变成为平民,甚至借此化身贵族的事迹,这对泽拉斯来说无疑是一条登天大道。
自小就聪慧过人的泽拉斯,并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凭借着优秀的观察力与勤恳的态度,以及比其他应选者多认识些数字的优势脱颖而出,成为了墓师的徒弟,随他前往远离家乡的都城,远离了母亲的爱与庇护。
等到了都城后,一路上勤奋好学的泽拉斯担任了墓师的得力助手,开始每天往返于内瑟斯图书馆拿特定的文稿与设计图。
而内瑟斯图书馆,作为内瑟斯命名的知识殿堂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也不为过,不说社会名流、王公贵族,就连皇子、皇女,以及帝国皇帝都会经常来这座图书馆内寻求知识。
这其中的人对奴隶出身的泽拉斯来说,本该是个只能远观的禁地…可他却鼓足勇气踏了上去,冒着被处死的危险与一位皇子搭话了。
这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嫉妒驱使,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这位皇子即后来的鹰王阿兹尔,当时的他只不过是最不受宠爱的一位皇子。
其他皇子、皇女可以带进图书馆的仆人,到了阿兹尔这里就受到阻拦…也正是如此,才给了泽拉斯上前搭话的机会。
那时的阿兹尔,正在费力的一段古老文字…身为墓师的学徒,泽拉斯对这种古老的知识自然精通,便冒着被人发现立即处死的危险,接近了无人陪同身侧的皇子泽拉斯。
平日里就备受排挤,受尽旁人冷眼嘲讽,只有身旁仆人陪伴能够说说话的阿兹尔,没有和其他趾高气昂的皇子们那般,马上呼喊守卫将这胆大包天的奴隶处死,而是接受了他善意的指导。
从那一刻起,一座颤颤巍巍脆弱桥梁在两人之间架起。
以往只能对仆人交谈却得不到太多反馈,更别说一起谈天论地的阿兹尔,开始不断与见识还算不错的泽拉斯亲近,令两人暗中的友谊越发坚固。
三个月后,阿兹尔为他的奴隶朋友取名——泽拉斯,在恕瑞玛语中指懂得分享之人。
尽管这个名字并不能对外宣称,但有了名字的泽拉斯还是有了归宿与蜕变,他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墓师的一切知识,以便能和阿兹尔相会时能有更多的谈资,直到两个月后…他收到来自皇族的调令,或者说宣判。
在这个宣判中,一介奴隶的泽拉斯还是奴隶,只不过他成了阿兹尔的家养奴隶,对外则告诉其他人是因为他手脚麻利,为人机灵才收做的奴隶…买卖交换奴隶这种事,在当时的社会再常见不过。
所以这次宣判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泽拉斯也顺理成章的以奴隶之身,成为了阿兹尔的陪读,与他一起学习、,甚至是参与一些宫廷法师的魔法授课。
这个新身份让泽拉斯接触了只有帝国继承者们才能接触的文化、权利、知识,在这样的熏陶下,他的内心也因此产生了一些变化,比如说…有一天阿兹尔赐予他自由的梦想。
即便他知道这种想法不应该有,毕竟作为皇族子弟的奴隶他,接触了太多不属于自己身份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决然不允许外传的。
将此事深埋于心的泽拉斯,在成为奴隶的第二年,迎来一年一度的皇帝巡游之旅。
按照古恕瑞玛帝国的传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