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父去世后,长兄登基,让我位列下卿,更是做了宫城统领……”
“而长兄,却是因为我的疏忽,而命丧黄泉,我若是不报了长兄的仇,就算是死了,又如何去见长兄啊!”
……
田白叹息一声,净的心情,他是理解的。
长久以来的压抑,使得净已经将复仇,当做了自己一辈子的目标了。
他缓缓点头:“我可以帮你,也不需要你的回报!”
“你的这份心,感动了我,放心吧,不就是杞君么……”
田白轻笑:“区区淳于,挥手可破!”
田白说的霸气,净叔侄两人惊呆了。
……
这不是田白自大,而是净两人只是看到了田氏的兵力众多,却是不知道田家军卒的厉害之处!
历史上的田氏,能够代替了姜氏,成为齐国君主,而没有引起了战争,所依仗的,可不单单是田氏的头脑。
田家的兵力,乃是齐国第一,这是一个震骇性的力量。
尤其是在孺子荼、悼公、齐简公期间,田氏对于公族的摧枯拉朽一般的胜利,使得田氏兵力的强大,早已深入了人心。
……
看着两人惊呆了的脸,田白继续道: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可曾想过一件事?”
净这才醒悟过来,他急忙道:“还请公子示下!”
田白微微摇头:“你们可曾想过杞君下台之后,何人继承君位呢?”
啊!
两人愣住了。
这一点,他们还真的不曾想过。
姒小宛却是道:“仲叔为了先父操碎了心,杞君之位自然是该仲叔担任的!”
净急忙道:“不成,不成,我是一个残缺之人……”
姒小宛终究是年纪还小,却是不知道这‘自我去势’代表着什么,她只是不依。
……
两人推让不已,田白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当即轻笑道:“那便立汝为杞君吧!”
净看着田白指过来的修长手指,顿时惊呆了。
他将自己变成了寺人啊!
这天下,哪有太监做了君主的呢!
田白却是毋庸置疑:
“如此,这便说定了,明日我就派人去捉拿遂!”
他看向一边的田豹:
“阿豹,拿下杞君,可有麻烦?”
“公子,若要拿下杞君,麻烦之处就在于——我们需要提前派遣使者,向杞君乘述他的罪责,宣扬我们的仁义……”
听到那个一身铠甲的少年郎,说最大的麻烦竟然是使者赶路的时间……
净两人已经止不住的想要以手扶额了。
这两人如此托大,莫不是真如鲁人所说——肉食者鄙?
他们实在是太托大了啊!
姒小宛跪坐在一边,却是微微皱眉,这位小公子,怕也是一个银样镴枪头呢!
……
田白派遣使者,先行赶赴杞国都城淳于,斥责杞君遂弑兄夺权,是多么的不义,田白带着大军,应杞子净的请求,拨乱扶正是多么的正义。
这么一来,田白打算第二天立刻拿下杞君的决定,就成为了泡影。
第三天一大早,豹带着大军,驻扎到了淳于城外。
而鲍息等鲍家贵人,一样是在一边扎营观看的。
不单单是鲍息在场,甚至田白也是带着净来到了战场之侧。
在这个时代,两军交战的时候,一杆子其他国家的贵族,在一边观战的骚操作,可是不要太少的!
杞城距离杞国都城淳于,只有三十来里道路罢了。
大军五更吃饭,然后拔营赶路,等到太阳到了树梢的时候,便已经赶到了淳于城外。
不需要田白去指挥,军将们已经各自分发了命令。
当即一bō_bō士卒,各自散去,有人开始外出寻找水源,有人开始砍伐木头,运输回来安营扎寨……
整个田家的阵地上,就像是劳碌的蜂巢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井井有条……
……
听闻田白要为十多年前,只做了七个月的杞隐公讨了公道,周边国家都赶紧派人过来观战。
只是,因为路程的原因,他们还不曾到来罢了!
……
实际上,田白要征伐杞国的事情,在净的刻意宣传下,早已像风一样,传遍了四野。
不单单是鲁国公室派来了人,三恒一样是各派使者前来。
甚至,就连田白欲要征讨的莒国,都一样是派遣了使者前来。
……
田氏进城递交战书的,是田恒的一个“儿子”田野。
田野是田白一众“叔父”中,年级最长的几个之一,其人嘴唇甚利。
所以,当田豹需要使者的时候,彼就自告奋勇了!
他打着使者的白旗,走进了城内。
……
杞宫之内,杞君遂正跪坐在高高在上的席位上,他面色焦急。
而杞国的一众大臣,也是面色惶惶。
齐国啊!
那可是齐鲁大地上的巨无霸,便算是世界霸主晋国,他都是要去扳一扳手腕的。
甚至,说的远了一点,齐国也曾是霸主之一啊!
整个天下,能够让列国共同承认的霸主,可只有五个!
由此,就足以知道齐国的厉害之处!
没看到那有着东夷小霸之称的莒国,被齐国的田氏,给打得弃地而逃,更是连国都都丢了……
遂的脸色焦急的很,他对着上卿鲸夫开口道:“执宰,田氏来势汹汹,我等该当如何?”
鲸夫也是惶恐不安,他强撑着自己,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