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的搬迁,使得杞人的忧患意识格外的强烈,此时,看到邻国强盛如斯,而彼等则是孱弱不堪,杞人甚至止不住哭泣起来。
净正兴高采烈的给田白驾驶战车,当他看到杞人都痛哭出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他的脸上也是浮上了愁云,继而止不住痛哭起来……
“净让公子笑话了!”
“见到公子车驾,净便想起了祖先。”他眼睛通红:“遥想当年,夏帝尚在的时候,该是何等的威势啊!”
田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年幼,身高尚仅及净肩膀的田白,伸手拍了净肩膀的动作,是那么的可笑。
但是,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发出声来。
因为,田白的身后,是数千大军!
这就是他的底气!
彼虽年幼,然则权威日重!
“唯有活下去,才有未来,唯有知耻而后勇,方是一名君子的作为!”
田白认真的对着净开口道。
净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公子所言甚是,吾等只有活下去,才有了未来!”
他苦笑道:“净看到公子权威,一时心中思绪太多,以致失去了礼数,还望公子不要恼怒……”
“哈哈!”
田白笑道:“公真情流露,实乃忧患国家之故,小白唯有敬佩,怎敢有了丝毫不敬!”
净见到田白说的认真,他不觉就又觉得眼眶开始发软。
自从先君去了之后,他何尝不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了丝毫怠慢呢!
他作为下卿,本该是呆在都城淳于城内,做着高高在上的卿士不好,为什么要跑来这杞城这个小地方呢!
杞国虽然残破,但是,杞国能搬迁来了这里,却是列国帮助完成的。
是以,杞国的都城,修建的可是很大。
八十二年前(公元前572年),鲁国正卿季文子做媒,将杞桓公之女杞女,嫁春秋霸主晋悼公姬周为夫人。
后来,杞女为晋悼公生下一子,名姬彪,为春秋霸主晋平公。
因为有着这样的一层关系,使得杞国在列国的帮助下,将都城修建的很是豪华。
单单是宫城所在,就足足占地300余亩!
这可是夯土堆积起来的!
都城周长更是超过了二十里。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这可是大城了!
到了杞城官獬之后,净让人准备了酒席,为田白、鲍息等人接风。
酒席上,净长袖善舞,让一众人宾至如归。
宴席过后,鲍息声言觉得自己有些乏了,当即先行告辞离去。
实际上,他已经看出来了,田白执意在杞城停留,怕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怕是,他想请杞人给自己做媒了……
只是,两家虽然素来休戚与共,但是,田白的私人事,他自然是不好干涉的。
田白已然13岁了,更是不曾订婚,他虽然有将鲍家女许与田白的心思,但是,奈何田白之母,正是鲍家的女子。
到了田白这一代,却是要让田家女嫁与鲍家的。
这是双方百十年来形成的默契。
鲍息倒是不好打破这个规矩的。
若是縢妾,他倒是不介意。
只是,縢妾的话,自家的子女就不合适了……
鲍息以为田白是想要请杞国人从中做媒,他以为田白怕是将目光瞥向了宋国。
毕竟,田家乃是陈国子,杞国、宋国、陈国又是三恪,他既然执意来了杞国,自该惦记的宋国女子才是!
哪知道,鲍息走了之后,田白却是对净道:
“公所食甚少,何故?”
净苦笑一声:“我时常都担心天地会崩塌,自己没有可以生存的地方,于是睡不着、吃不下。”
田白愣住了!
这是杞人忧天的原型人物?
他微微摇头,抛去了脑海里参与到了历史中的荣誉感。
田白轻笑一声:“公这不过是积思成疾罢了,却是当不得如此!”
“哦?”净惊呼道:“公子可有教我?”
田白点点头,对着净说道:“天不过是积聚的气体罢了,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空气的呢!你的举止、呼吸,整天都在空气中进行,为什么还担心天会塌下来呢?”
净一楞,急忙道说:“天如果真是积聚的气体,那么太阳、月亮、星星就不会掉下来吗?”
田白哈哈一笑,道:“太阳、月亮、星星也是空气中发光的气体,即使掉下来,也不会伤害到谁。”
天体的那一套运行规则,对着净解释的话,实在是太难了,所以田白就遵照历史,来开导净。
净眨眨眼,半是迷茫,半是开悟,他又说:
“如果地陷下去了怎么办?”
田白已经越来越放松了:
“地不过是堆积的土块罢了,它填满了四处,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土块的。你的行走,活动,整天都在地上进行,为什么还担心地会陷下去呢?”
净哈哈一笑:“都言公子聪慧无双,净服矣!”
他拍拍手,一个宫装丽人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
仔细看去,那女子却是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豆蔻初开的时候。
“杞君残人姒小宛,见过公子!”
田白的眉头微微皱起。
春秋时代,女子的闺名只有父母和兄弟这等亲人知晓的。
若是对外人说了……
唯有夫婿,这一个外姓人,才能知道女子的名字啊!
“杞子这是何意?”
田白皱眉道。
闻言,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