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雨雪格外之多,清晨时天上又在稀里哗啦的往下滴答着,雨水夹着小冰粒子,眼看是又要下雪了。
皇城司衙内,宋北云今日亲自点卯,被点中者都被喊到了一旁,来来回回一个时辰便点了两百余人上下。
“今日你们就是去满城给我寻那叫花子。”
“寻叫花子?”一名亲事诧异的看着宋北云:“宋大人,这叫花子有何好寻的。”
宋北云看了一眼窗外:”若你是叫花子,这等天气你会清早出门吗?”
“若是肚饿呢……”
宋北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如此勤快,也成不了那叫花子。去吧,点上些人,老、弱、病、残不要,你便只盯着那有手有脚身子健康的,上去就直接拿到牢里,是拷打也好是威逼也好,全随你便,反正都是些破布似的杂碎,生死倒是也是无所谓。”
“下官得令。”
皇城司这帮花花绿绿的“锦衣卫”们在得令之后就如那恶狗抢食一般分散了下去,宋北云说的老、弱、病、残不要,但他们可不管那么多,哪有心思细细的筛呢,只要是那叫花子就被一并收走。
不过好似就像宋大人说的那般,这大清早的果然是没有什么老弱的叫花子在城中闲逛,毕竟身子骨吃不消不说,还弄不到什么施舍。所以抓的都是些四肢健全的,有些看着多少还有些孔武有力。
这帮院子办事从来不讲道理,那帮叫花子碰到衙役什么的许是还能哭爹喊娘一番,可碰到这帮“锦衣卫”们,还敢喊?喊一嗓子就是一刀鞘过去,打得那叫一个头晕眼花。
后来似乎这逮叫花子的事传播了出去,那些原本三三两两聚拢在屋檐下的叫花子见到这帮穿花花绿绿衣裳的人就跑路,可这帮院子可都是专业培养出来的猎狗,遇见狗的时候不跑还好,这一跑反而激出了他们的凶狠。
这帮叫花子嘛,哪里跑得过这些日子被宋北云养得龙精虎猛的院子们,没个百丈定会被捉住,这一捉都不用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顿殴打,当场打死、打吐血的都不在少数。
只一上午时间,大牢中就被塞进了半百个叫花子,宋北云在吃饭前来到了大牢之中,他捂着口鼻走了下去,看着牢房里如沙丁鱼罐头似的叫花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宋狗!”
突然,叫花子之中传出来一声辱骂声,刚准备离开的宋北云转过身来,看向牢房中的众人。
“谁喊的?”宋北云仍是掩住口鼻走到牢房门口:“站出来。”
半晌没有人答应,宋北云眉头皱了起来:“敢喊不敢认?还有人包庇你,好好好。”
他说完笑了起来,召来一个惶恐的牢头儿打开那间牢房隔壁的房间,指着牢头说:“一炷香杀一个,尸首堆在这间里头,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这一下那些叫花子可算是反了天,叫骂声、哭喊声、诅咒声连成了一片,宋北云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情,轻轻仰起头:“半柱香杀一个。”
“宋狗!爷爷在此!莫要伤我兄弟们的性命。”
一个身高体壮的叫花子推开众人来到最前方,如恶鬼修罗一般的盯着宋北云,似是要生吃其肉饮其血。
“哇哦,是个勇士。”宋北云一挥手:“宰了。”
这一嗓子之后,牢房里不少人都起身冲了过来冲宋北云咆哮,而还有一部分人却是坐在那动也不动,仿佛事情与他们无关一般。
宋北云仔细端详了这些人的反应,然后也懒得去分辨了,直接对牢头说:“没骂我的,放了。这十来个,给我审!”
要说放掉的三十多个人里是不是也有奇怪的人存在,宋北云觉得肯定是有,但相对不重要了,不管这帮是什么人,能出来当乞丐的地位不会高到哪里去,知道点东西但肯定不是核心管理层,毕竟能被皇城司逮住,这个智商也不可能进管理层。
那跟着一起骂宋北云的十几个人当时就傻了,他们只能眼看着同牢房的人被放走而自己只能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静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你们审着,怎么审不重要,结果最重要。”宋北云拍了拍那个干瘦的亲从的肩膀:“审讯之法,我可是教你了,别让我失望。”
“下官定不负宋大人厚望。”
宋北云吩咐完就走了出去,他实在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多站一会儿了,恶臭不堪不说,等会可能还要看到鲜血淋漓的场景,这可不成,虽然大家都说他宋北云不是好人,可是他自己可是觉得自己还是个纯白无瑕的小羔羊,可不能被这种奇怪的shí_bā_jìn感官体验给冲击了。
从牢房出来,他在寒风中透了很久,直到左柔穿着飞鱼服来找他玩,左柔么隔三差五就要跑来,宋北云觉得她绝对不是因为思念自己才来,而是想要舞刀弄枪才会到这来的,而且这地方好手也有不少,她总能找到人练手。
“你有案子啊?那你先忙,我去找人玩了。”左柔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饼:“我没吃完的,你吃。”
宋北云看到上头的牙印子,果然是她吃剩下的……
可还没等消停一会儿呢,清姑娘又晃悠着跑来玩了,她今日仍是一身白色拢袍,身后还围着一个斗篷,这斗篷也是白的,还带着毛领子。
“师父师父,好不好看?前些日子从金国人手中买的,是兔毛的呢。”清姑娘在宋北云面前转了两圈:“还有这发簪,可是吐蕃的秘银所制。”
“我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