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
李笙第一个冲到了弃如烟的身旁,将“昏死”过去的她揽在了怀里,快速地掐她的人中!
弃如烟强忍着人中处的疼痛,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这李笙下手怎么这么重便索性装死!
忍着!
忍着!!
忍着!!!
弃如烟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为了若灿雪,拼了!
而此时,看到弃如烟倒下去了的顾北一沉默了片刻。
他狐疑地看了弃如烟一眼,本想上前迈出一步,却被若灿雪一声轻喝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若灿雪杏眼一瞪,不分青红皂白颠倒黑白地一甩头指着他便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请你家主子来?如烟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吗?”
顾北一强咽下了这口气,冷冷撤剑。
“哐当——”一声脆响,剑归剑鞘之时顾北一不甘心地转身离去。
却于他刚走出五步之外之时,却见宁惊尘颀长的身影早已立在了门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说道:“冥王真是好兴致,逛完我芜归阁开始搂宁某未过门的妻子,不知这事儿要是传遍了五界六洲该世人该如何作想呢……”
他轻倚靠着门前木质门框,笑得极为柔和又极为危险,一双狐狸般的双眼之中藏尽了绵绵细针,怎样看都是带笑的浓烈杀机。
偏生李笙却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回复他,便轻轻一掌合在了弃如烟的手心,不断地急湍地给她输送真气!
而此时,已然被激怒的宁惊尘如风一般凌厉地掠过了他们的身旁,一掌便将李笙的真气击退,再一个飞花一般的旋转便将弃如烟横抱在了怀里!
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亦如同干柴烈火一般炙热猛烈!
李笙亦于此刻霍然站立而起!
却见宁惊尘只是懒懒扫了他一眼,扔下一句:“我宁惊尘的女人,不需要旁人来照顾。还望冥王注意分寸。”
说罢,他便横抱着弃如烟步步朝着他的住处走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个!
李笙站于他身后,望着他抱着弃如烟远去的背影,如墨的眉峰开始渐渐收紧再收紧。
他的右手已然紧握成团,青筋毕露,根根欲龇裂而出!
但他始终却没有向前迈出一步。
直到宁惊尘抱着弃如烟远走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才将紧紧握着的双拳缓缓松开,轻叹了一口气,将头沉沉低下。
月光一泻而下,落于他一身,将他的身影浅浅打薄。
他低着头,眼中的落寞在地上的苔藓之上落上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那般厚重,那般轻柔,那般无奈的,一层只有他自己才望得见的,霜雪。
而他的身后,则是顾北一拿剑指着若灿雪便是冷冷的一剑狠厉地刺了过去,吓得若灿雪落荒便逃,嘴里不断求饶地喊着——
“顾大侠,顾大帅哥,饶命!饶命!!!刀剑无眼,小心,小心!!!”
刀光剑影之中,只见一个拿着剑当刀砍来砍去,一个闪避不及左跳右蹦,尖叫声不时四起!
“喂!!!姓顾的!你觉得我若灿雪好欺负是不是!?告诉你,本姑娘早晚要你跪地求饶!!!”
“哦?是吗?”
顾北一一剑提起又重重落下,当地一声插在了她左耳处的梁柱之上,惊得她“妈呀——”一声捂住了双眼……
顾北一的唇旁如愿以偿地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落花无声,流水润物。
有人欢喜,有人落寞成殇。
太美的夜,太纠葛的风。
而此时,在路的尽头极尽简约又极尽繁花之处,是宁惊尘“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房门,又低喝一声:“关上。谁也不许进来。”
两旁的侍女见宁惊尘千年难得一见地扛着一个女人回来了,又是这副要吃人的模样,自然知趣的很,忙偷笑着迅速将房门合上立于一旁侧耳旁听。
认真又负责的很。
宁惊尘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听墙角,大步流星抱着清醒着的弃如烟便径直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他走路带风,风摇过了床的帘帏,掀起一层一层的波纹,将空气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的房内燃着淡淡的龙涎香,乍闻之极其淡雅,与他身上的淡淡竹香混到了一处去,竟不知为何撞击出令人迷醉的香味。
似醇酒遇上了迷迭香,一见便误了终身的错觉。
弃如烟的心跳得很乱,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慌张,却又不得不装睡装昏迷。
她将手袖之中的剑攒握的紧紧,不时地提醒着自己要是这登徒子敢乱来便阉了他。
宁惊尘低头之间见她的手袖之中微微一动,唇旁掠过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的眉间微微一挑以更加快的速度大步上前,一把掀开了帘帏,将弃如烟轻轻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月光从半开的窗口倾泻而入,将金色碎碎的星光一路从挑窗的梅枝间一路蔓延到了她的眼眸之上,映衬得她因紧张而一颤一颤紧闭着的睫毛闪耀不已。
他低笑一声,眼中尽是捉弄和宠溺之意。
他缓缓抬手,将修长温凉如玉的指腹轻轻抚过了她的眼眸处,顿时一抹异样的感觉从她的眼角迅速随着血液传递到了她的全身乃至心脏之处!
她心中一阵紧张,又猛地将双眼闭得更紧了。
而此时,玩心大起的宁惊尘唇旁又是深醉的笑意!
他故意将指腹一路轻滑过了她的面颊之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