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淑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不过,一想到三妹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就觉得,三妹现在所遭遇的,也不过就是她曾经施予自己的啊!
说到底,不过就是天道好轮回罢了。
她幽幽叹口气说道,“三妹,你不舒服啊?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慕淑薇脸色涨得通红,“哼,别假慈悲了,你想要看我的笑话就看,何必这样假惺惺?”
她冷哼一声,“我不需要!”
说着,她走去对宫女姑姑说两句,便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挽阳阁。
满屋子的贵女,慕淑薇绝不算什么出挑的,她的离开,除了慕家的姐妹,没有人放在心上。
外面明明阳光正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风吹在慕淑薇的脸上就好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疼。
她一个人裹紧着斗篷,匆匆忙忙地从长公主的花园里埋头冲出去,就在过了第二道月牙门后的拐角处,却忽然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个人。
“哎哟。”
冲击力让慕淑薇不由倒在了地上。
她只觉得右腿“咔嚓”一声,然后是一阵剧痛。
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浑身冒起了冷汗,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想到要撑起自己的身子。
“姑娘,你……你没事吧?”
这声音很温柔,像是寒冬里燃起的篝火,让人扫却身上的寒意。
慕淑薇疼得不能自己,听到这声音却还是抬起了头,“你……你是谁?”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俊美非凡的男子,气质儒雅高贵,有着雕刻一般优美的曲线,身穿玄色织金的锦袍,头上戴着一枚紫金冠,看起来贵气不凡。
这里是绮年长公主府,能出入这里的男子,应该是皇亲国戚无疑。
托宫里头当贵妃娘娘的表姨之福,慕淑薇也算是进过宫好几次的人了。
太子,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一直到十三皇子,除了传说中出生就夭折了的七皇子,她每个都见过了。
并不是眼前这副俊美不凡的容貌。
那这人究竟是谁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慕淑薇的问题,他皱着眉看了一眼她的腿,径自扭动了一下。
“哎呀,疼!好疼!”
慕淑薇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男子眉头轻皱,“呀,你的膝盖好像脱臼了,这样下去不行!”
电光火石之间,男子弯下身子将慕淑薇一把抱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角落里,露出一张又美又恶毒的脸来,“我就说跟出来是没错的,瞧我看到了什么?”
温尔雅有些摸不着头脑,“心琴姐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她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晕,“而且,他怎么能就这么将慕三小姐抱了起来?男女授受不清,这样不妥当吧?”
梁心琴冷笑一声,“我也没有见过这男人。但看他长相穿着打扮,也不难猜测,这人应该就是绮年长公主的面首了。”
温尔雅惊讶极了,“什么?面首?”
梁心琴淬了她一口,“别大惊小怪的,仔细你叫得太大声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若是长公主知道你胡说八道,还不撕了你的嘴!”
她顿了顿,“你好歹也在名单上占了一席之地,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进星澜书院呢!可别被你的大嘴巴子给搞砸了!”
温尔雅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好半晌才敢小声问道,“心琴姐姐,刚才那个男人真的是绮年长公主的面首吗?”
面首这个里见到过,一下子见到真人,还怪让人激动的呢!
真后悔刚才躲得太远,都没看清楚那男人长什么样,只知道远远看去,那是又挺拔又俊俏的。
梁心琴见怪不怪地看了温尔雅一眼,“傻子,要不然我问你,绮年长公主的府里怎么会出现男人?而且还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她嘴角露出几分嘲讽的微笑,“什么味了未婚夫守节终身不嫁的传言都是假的,我看,就是为了方便养面首,才不嫁人的。”
温尔雅满脸不敢置信,“也……不一定吧?”
梁心琴冷笑一声,“有什么不一定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只要地位足够高,没有人能够管着,那做什么事都不稀奇,说不定还有人捧着呢!”
她咬了咬唇,“若我是长公主,那也不嫁人,养个十个八个面首,不高兴了还能再换,多好的事儿?”
温尔雅小声问道,“那……萧煦呢?心琴姐姐,你不要萧世子啦?”
梁心琴跺了跺脚,“我若是公主,萧煦不愿意正眼瞧我有什么关系,我让他也成为我的面首之一。”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是一位公主。
甚至,家中连爵位都没有。
在今日来的贵女中,她只是微不足道的礼部侍郎的女儿,如此罢了。
一想到这里,梁心琴的心就又憋屈起来。
她冷冷地说道,“慕淑薇胆敢染指长公主的男人,她是死定了。还有慕如锦,等会儿游船时的水,就够她喝一壶了。反正今日她们慕家的姑娘,一个也别想好过!”
温尔雅有些迟疑地问道,“真……真的要这样做吗?”
动一些小手脚她觉得无所谓,可是冬日落水万一死了人,那可是要背人命的。
她玩不了那么大……
梁心琴冷冷看了她一眼,“尔雅妹妹,你已经上船了,哪怕你什么都不做,若是事败,我也会拉上你。”
她咬了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不是慕如锦死,就是我门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