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淑蔷被如锦这一番话说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浑身发抖,却也只憋得出一个字,“你!”
如锦淡淡一笑,“怎么?你不相信?我猜,慕淑薇应该就在雪柳阁的门口等着你吧?”
她挑了挑眉,“二妹,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慕淑蔷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说实在的,她也想知道答案。
假若今天她真的伤到了慕如锦,那么,三妹会怎么做?
可是,她到底与三妹一母同胎,当真要试试吗?
正当她犹豫时,对面的慕如锦一声凄厉的呼痛,“好疼!二妹,我是你的大姐,你居然胆敢打我?”
几乎是同时,慕淑蔷怒喝道,“打的就是你!”
在她心里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身体已经替她做出了反应。
她真的想知道,这些年来,三妹是不是只将她看成是一个好糊弄的傻子,推她到前面挡枪。
如锦笑着将床头的几个抱瓶推倒,瓶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闹出的动静不小。
“二妹,你还砸我的东西!我这里的瓶子都是上等的瓷器,价格不菲,你得赔!”
一边说着,她给蜀素使了一个眼色。
蜀素立刻将慕淑蔷解开,悄无声息地把椅子搬了开来。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满地的碎片和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看不出来,就在片刻之前,慕淑蔷仍然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事?”
守在雪柳阁门前的慕淑薇听见动静,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笑意。
但她脚下的动作却不停,飞快地冲了进去,看着满地狼藉,她满脸惊恐地问道,“二姐,你怎么……”
她一把将慕淑蔷拦在身后,一边对如锦说道,“大姐,二姐性子冲动,行事鲁莽,她方才打你定是因为怒极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并不是有意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她计较。”
如锦冷笑一声,“你们将人打了,再说几句好话,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以为就此可以揭过吗?”
她犀利的目光望向了慕淑薇,“二妹性子冲动,行事鲁莽,她向来不懂事,但三妹你却一直清醒而聪慧。
你们姐妹情深,你要息事宁人,让我饶了她一回,好,我随着你。
但你总要先将我这里的损失赔偿一下吧!
蜀素,报一下刚才二小姐在我这里损坏了多少东西,再计算一下数额,请三小姐赔偿。”
蜀素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倒也不贵,才一百六十两银子。”
大小姐屋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好东西,再添点油加点醋,将她们几个侍女的清洁打扫人工也算上,一百六十两银子也不算太坑人。
慕淑薇闻言,脸色立刻变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姐,二姐弄坏的东西,你怎么找着我来要?这……不合适吧?”
倘若从母亲那弄来的二十万两银子还在手里,那一百六十两而已,她帮着赔了也就赔了。
可那个装银票的匣子却被劫匪抢了去。
她正在为银子的事心疼呢,此时怎可能再从她手中散出去银子?
何况,所谓的姐妹情深不过只是说说的,动动口无所谓,但真的要让她做点什么?那不可能。
慕淑蔷那个蠢货,可不值得她花那么多银子。
如锦冲着慕淑蔷挑了挑眉,“二妹,怎么办?三妹不肯赔呢?”
她叹口气,“那我就只好闹到父亲跟前,求父亲做主了!”
慕淑蔷连忙喝道,“不行!”
她愁眉苦脸地望向了慕淑薇,“三妹,母亲刚被送走了,若是父亲知道我在这里闹的事,他一定也要将我送去宿州!
我不要!
三妹,要不你先替我将银子赔给她吧!等我攒够了钱,我再还你!”
虽是双生姐妹,但她素爱铺张奢华,每个月的例银刚拿到手就全部都花光光,还总是不够要问母亲撒娇讨要。
可三妹却是个守得住财的。
有一回,她无意中看见三妹在清点自己的私库,那个小匣子里,光银票就好厚一沓。算起来,怕是得有三五千两银子!
她相信,三妹绝对可以毫不费力地拿出这点银子来的。
谁料到慕淑薇却悄悄地将身子挪开了一些,“二姐说得什么话!”
她一脸为难,“我又不像你深得母亲的宠爱,总能得到额外的零花。我每个月那点例银,自己都不够用呢!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得出一百六十两银子来?”
慕淑蔷失望地望向了自己的三妹,“真的没有吗?”
她明明亲眼见过的……
而且,三妹之所以能守得住财存下那么多银子,还不是因为日常花费都蹭着她的缘故?
无论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只要出门逛街,哪次不是由她来付的钱?
这么多年来,每次都她去撒娇跟母亲要钱,可要来的银子,都是姐妹两个分着花的,哪一次少了三妹的?
从前她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的,毕竟她比三妹早出来那么会儿,总是姐姐,身为姐姐,给妹妹买点东西怎么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可现在想想,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起来。
慕淑薇讪笑起来,“二姐,要不你就跟大姐道个歉,求她原谅你不就好了?都是一家姐妹,相煎何必太急?大姐会原谅你的。”
她貌似憨厚地朝如锦看了过去,“对吧?大姐?”
如锦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半晌却将脸转向了慕淑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