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和长公主训了半天,见他愣愣的没有反应,也不忍心说他了,叹了口气,忽地想起一个可能,忙压低声音,“慎哥儿,音音别是发现你不愿要孩子了吧?她那个性子,生气多半就是闷在心里,这才闷出病来了!”
宁慎之一愣,随即摇头,“不是”。
荣和长公主狐疑看向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宁慎之默了默,沉沉道,“祖母您别管了”。
荣和长公主见他那个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也知道说服不了他,索性甩手走了。
宁慎之在原地站了半晌,见秀今端着药过来了,才恍然回过神来,伸手接过,亲自伺候着仇希音喝了药,又往她嘴里喂了颗蜜饯。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仇希音脸上的婴儿肥就完全瘦了下去,下巴尖尖,面色苍白,越发显得那双猫儿眼大得可怜,宁慎之看着情不自禁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哑声道,“燕燕儿,对不起”。
宁慎之的吻一触即离,仇希音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与你无关”。
“燕燕儿,你好起来,什么都随你好不好?你想要孩子,我们就要七八个,你想我离你远一点,我无事就绝不烦你,你快点好起来”。
宁慎之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嘶哑地不成声,控制不住地将仇希音紧紧搂在怀里,浑身都在发抖,“燕燕儿,你快点好起来,我害怕”。
仇希音想说只是起烧,没有大碍,更不必要害怕,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宁慎之颤抖着去解她的衣裳,“燕燕儿,我们现在就要孩子,现在就要,你不要再生病了,不要再生病了”。
那一瞬间,仇希音忽地就理解了自己说夫妻之事只是为了绵延子嗣时,宁慎之的感受,因为她听了他的话,只觉刺耳无比,甚至控制不住地伸手推开了他,力道之大甚至比他们初初成亲时她本能抗拒他的亲近时还大!
宁慎之不提防间被她推了个踉跄,抬头愕然看向她,“燕燕儿,你不是说想要孩子?”
仇希音慌乱又无措,伴着没来由的委屈汹涌地冲刷着她酸涩臌胀的心。
宁慎之脸上的无措慢慢转化成了委屈和黯然,“燕燕儿,你告诉我,到底想我怎样?”
仇希音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心口汹涌的委屈和隐隐的恐惧化作眼泪溢出眼眶,她控制不住地呜咽了一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扑进了宁慎之怀里,攥着他的衣裳用力搡打着他心口,“是你不对是你不对你不对……”
宁慎之一愣之后便是狂喜,音音,这是在向他撒娇儿?
他小心翼翼地一手搂住她肩膀,一手轻轻抚着她后背,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复杂不安,无论怎样,这一步,他算是走对了,尽量放柔声音轻声哄着,“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别哭了,是我不对……”
……
……
仇希音枕着宁慎之的胳膊醒来后,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话说本来是她在骂宁慎之贼喊捉贼,怎么后来就演变成这样了?
宁慎之沁凉的肌肤贴着她,她有些别扭,更多的却是舒服,甚至忍不住想要将掌心贴上去凉一凉。
她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控制住了,不知怎的就又想起了宁慎之一点一点舔去她眼角你脸颊的泪时,她心头微微的痒意和身体滚烫的热度。
她想着又有些脸热起来,又将脸往宁慎之心口埋了埋,不由就舒服地喟叹出声,还好,还来得及,这一辈子他们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有像上辈子般肆意践踏他的真心和爱意,宁慎之也还没有彻底被她伤了心肺,冷了心房……
“醒了?”
仇希音低低嗯了一声,宁慎之伸手探了探她额头,长长吐了口气,“音音,你说是我不对,我是个武夫,不懂女儿家细腻的心思,我哪里不对,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你不要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出病来”。
仇希音心中五味陈杂,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你没有不对,是我不对”。
语气近乎哽咽,宁慎之僵了僵,随即更紧地将她搂进怀里,“是我不对,我娶你时发过誓,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我没做到”。
仇希音只觉心头越发柔软,夹杂着丝丝庆幸,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脸贴着他心口,双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身。
两人安静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宁慎之忽地低低笑了起来,仇希音讶然抬头,“笑什么?”
宁慎之伸手抬着她的下巴,凑到她唇上亲了亲,“笑我们这算不算床头吵架床尾和?”
仇希音,“……”
仇希音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缩回手,推着他离自己远一点。
宁慎之又亲了亲她脸颊,就势坐了起来,“饿了吧?到吃药的时辰了,先吃点垫垫,再喝药好不好?”
仇希音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宁慎之心情极好地捏了捏她的脸,起身下床。
至此,仇希音和宁慎之婚后第一争吵算是告一段落,仇希音心结既解,没有再反复起烧,不几天就慢慢恢复了。
期间宁慎之几乎没出门,一直在家陪她,他搬回了仇希音的房间,只除了第一天那次,他一直没再缠着她亲热,仇希音以为他是体恤自己病中体虚,心头越发温软。
第三天,传名就说不需要再吃药,到第五天,传名就说仇希音已经完全康复。
仇希音感念他两世的情谊,又自觉这些日子颇对不住他,到了晚上,特意早早沐浴上了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