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去一瞧,宁慎之、宁恒之兄弟和谢探微夫妻却是早就到了,而仇希音的赞者却是董锦儿,于是心中越发肯定了。
在及笄礼即将开始时,萧寅踩着点到了,众人见了皆是暗暗感叹,仇正深两个女儿嫁给了天底下除了皇帝外最尊贵的两个男人,还愁以后的前程?怎得人家就那么会生女儿?
笄礼刚落成,穿着大红蟒袍,系着玉带的连太监就笑容满面的捧着明黄的赐婚圣旨到了,将及笄礼推向另一个**,说不尽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当天夜里,仇希音起了烧,仇太夫人严令不许透出一丝消息,只命裴防己仔细诊治。
仇希音的烧起起退退,三天后终于不再起烧,却咳嗽了起来,也没多严重,一天咳个七八声,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四月初十,仇不耽殿试被授了二甲第三名,恰恰吊住了授庶吉士的尾巴,入翰林院观政。
他会试只得了六十七名,一般来说殿试绝不可能会有这般高的名次,仇不耽托了宁慎之这个未来妹婿光的流言悄无声息在京城流传开来。
仇家却没有人在意那样的流言,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连仆役走路都似乎带风。
仇希音还是时断时续的咳嗽,催着仇时行和仇太夫人快走,再耽搁天气热了,上路未免辛苦,两位老人家未必受得住。
仇太夫人又拖了两天,终是不放心的松口了,仇不耽正式入翰林院还有一段时日,按例须得回老家祭祖,正好送他们回江南,仇正深本来也想回江南一趟,只他现在不同往日,实在走不开,只得作罢。
仇时行夫妻走时,许多人来送别,宁慎之比谢探微夫妻送得都远,一如仇家子孙们一路送到有一天路程的京兆大码头,从那里可一路坐船直到姑苏。
仇家除了花老太太、仇老太太和谢氏未来,其他都到了,老幼妇孺上路自然速度缓慢,直到入了夜才到了京兆大码头,宁慎之又帮着仇正深和仇不耽忙前忙后的打点众人住宿用饭,俨然就是仇家的半子了。
仇太夫人显然对他的殷勤十分满意,用过晚食后,特意将他叫进自己的房间,交给他一个匣子,握着他的手道,“将音音交托给郡王,我老太婆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担心郡王的身子。
这里都是我这些年琢磨出来的药膳方子,本来是准备给音音做嫁妆的,现在提前给了你也是一样的,一定要照着方子吃,常年累月的才能见效果,你好了,音音才能好”。
宁慎之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哑声开口,“太夫人的恩德,我记在心里”。
仇太夫人感慨拍了拍他削瘦的手腕,“你是个好孩子,音音也是个好的,你们以后会好的”。
宁慎之认真点头,“太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生待她”。
“好好好!”仇太夫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搀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这坐了一天车,浑身骨头疼,你陪我出去走走”。
一如凤知南大婚前夜,仇希音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谢探微的喜好习惯,仇太夫人扶着宁慎之的胳膊絮絮说着仇希音的喜好习惯,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
慎之认真听着,仇太夫人说得不够详细清楚时,认真发问,一老一少相携而行的身影在月色下拖得老长,有种绵软的温馨。
仇希音静静看着,恍惚觉得有什么投入心湖,漾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隔壁一直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的仇宝珠回头招手,压低声音喊道,“恃姐儿,快来看快来看,宁郡王和祖母回来了!”
仇不恃靠在床头发呆,闻言恹恹道,“有什么好看的?”
仇宝珠兴致不减,“我看了,郡王陪着太祖母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呢!郡王对音音真好!”
仇不恃下床走到她身边,外面月色很好,宁慎之仔细扶着仇太夫人的动作和恭敬的表情清清楚楚呈现在她眼前。
仇宝珠兴奋扯了扯她的袖子,“对吧?宁郡王要不是对音音好,又怎么会一路送到这,还对祖母这般恭敬,那可是宁郡王啊!”
仇不恃的目光落在宁慎之紧紧扶着仇太夫人胳膊的双手上,没有接话。
仇宝珠开心叹了口气,“自从大哥出了那样的事,娘都准备给我寻个寒门进士做夫婿了。
不过自从我在音音的及笄礼上做了有司之后,娘说好多夫人太太都来问我有没有订亲呢!真好!我这次可算是沾了宁郡王这个未来侄女婿的光不用进寒门受苦吃糠了!”
仇不恃冷不丁道,“没有宁郡王,你也有个做太子的未来侄女婿”。
仇宝珠撇嘴,那个做太子的未来侄女婿,跟恃姐儿订亲这么多年了,别说她了,就是仇家都一点光没沾着!
再看看人家宁郡王,刚刚传出瞧中音音的风声,仇家还没答应呢,就将仇正深从个少傅的虚职直接提到了六部尚书!
圣上刚赐了婚,会试只得了六十七名的仇不耽就授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
这才是位高权重的女婿的做派!
仇不恃怒道,“你什么意思?”
仇不恃毕竟身份放在这,脾气又不好,仇宝珠哪里敢惹她,息事宁人道,“对对对,我一时忘了,就算没有宁郡王,有太子在,我总也不用嫁进寒门吃苦的”。
仇不恃瞪了她一眼,又爬上了床,躺了下去。
仇宝珠想了想,也跟着上床,轻轻碰了碰她,“恃姐儿,别生气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