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想了想,看向谢昌,“这么说还真没有比她合适的,老太爷你瞧着如何”
谢昌点头,“池阳公主身份贵重,说不准还要从礼部过,这些个规矩礼仪一时肯定捋不清,今天晚了,重华一路回来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再仔细商议”。
谢老夫人连连点头,谢探微扶着她起身,亲热道,“母亲,我扶你回去休息,再回重光院”。
谢老夫人哪里肯让他劳累,嗔怪拍了拍他的手,“我身边这么多丫鬟婆子难道是摆设不成这样的事轮不到你做,乖乖回去歇着,你好好的,才是最要紧的”
谢探微又哄着她说笑了几句,回重光院睡觉不提。
第二天一早,仇希音如常起床,练了一个时辰字后,便往仇太夫人处去了。
仇太夫人向来注重养生,早睡早起,每天起床后要在院中打上半个时辰的五禽戏才洗漱换衣裳。
仇希音掐着点去,正好仇太夫人打完了五禽戏,沐浴出来,仇希音亲拿了干巾子为她擦头发。
仇太夫人不许,她笑道,“太祖母,我一走三年,好不容易回来,太祖母总要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
仇太夫人便也就依着她了,三年过去,她满头的银发已稀疏了许多,仇希音看得心酸,伺候着她擦干头发,又指挥着梳头婆子给她梳了个端庄繁复的倾髻,又去院中剪了朵鲜红的美人蕉亲手为她插在发髻前。
仇太夫人笑骂,“一大把年纪了还戴花,你也不怕人笑话我”
仇希音腻在她身上撒娇,“才不会,鲜花配美人,太祖母是江南第一美人,戴花才叫名花倾国两相欢”。
仇太夫人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祖孙两人说笑着打扮好,花老太太和仇老太太等人便陆陆续续来请安了。
三年过去,仇老太太比三年前年轻了许多,满头白发也盖不住她脸上的奕奕神采。
五年前,邓文雅入宫,封良妃,不久便怀上身孕,十个月后瓜熟蒂落,却是一对龙凤胎。
孝成宗子嗣单薄,这么多年来只得萧寅一个,猛然得了一对龙凤胎,其惊喜可想而知,当即赐名小皇子为麒,小公主为麟。
邓文雅身子本就不甚强壮,头胎就是双胎,产后数次命悬一线,病重难忍之际,哭求孝成宗将一双儿女寄养到皇后名下,以免自己死后娇儿弱女无所托庇。
孝成宗一口应下,多年无宠无子的皇后惊喜莫名,生怕邓文雅反悔,当即就将一双皇子皇女抱回了坤宁宫。
不想又过了一个月,邓文雅竟慢慢好转了,只孩子已经抱到了皇后宫中,太后又态度坚决,不许孝成宗出尔反尔。
孝成宗遂听从宁慎之的建议,折中将小公主抱回了邓文雅身边,又招了邓文雅的父亲邓卢进京,封承恩伯,世袭罔替,赐承恩伯府。
邓家世代经商,一跃而成世袭伯爵,其惊喜可想而知,当即举家搬来了京城,仇氏自也欢欢喜喜的搬去了新府做起了伯夫人。
仇老太太自是也跟着扬眉吐气,这几年性子倒是和气了些,人也年轻了许多,只对着仇希音依旧是当初那横眉冷对的模样。
花老太太一点没变,还是那般风韵犹存的端庄模样,泾渭分明地坐在仇老太太对面,下手坐着仇明珠和仇宝珠姐妹。
她们已经十七岁了,本来仇希音以为她出外三年,她们就算不出阁,亲事也该定下了,不想却都还未定下,不过花老太太向来眼界高,更是将这双女儿看得眼珠子也似的,精挑细选也不稀奇。
仇不恃则坐在仇老太太下手,三年过去,她已经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活泼明媚,容色夺人,光是往那一坐便将容貌气质上乘的仇明珠姐妹压了下去。
今年年初时,她与太子萧寅的亲事已经昭告天下,只等着她及笄后入主东宫了。
五年前,仇时行入谢氏书院为夫子,携仇太夫人与仇希音居于谢氏书院,不久后萧寅入谢氏书院读书,仇不恃哭着求仇太夫人也要去谢氏书院。
那时,孝成宗已明确表达过要仇不恃嫁于萧寅,一国储君正妃,其重要性不言自喻,仇时行生怕她在家中无人约束管教,将来遗祸天下臣民,遂让仇太夫人也带上了她,严加教导。
这辈子的仇不恃倒是比上辈子收敛了不少,也聪明了不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的。
仇老太太以自己的良妃外孙女为荣,更以自己未来的太子妃孙女为荣,不管说什么,拐来拐去最终必定要拐到其中一个身上的。
仇希音刚回来,倒是做了她现成的好由头,几句话后,仇老太太便笑道,“虽说天家的规矩不同,妹妹赶在姐姐前头也无妨,但音音也不小了,到底该考虑着了”。
仇希音便装作羞涩的垂下头去,仇太夫人淡淡道,“音音自有我与她太祖父做主,你就不必多操心了”。
仇老太太哪里想管仇希音的亲事,目的另有其在,听了也不生气,笑道,“其实真正说起来,音音倒是不用急的,父亲母亲倒是真该为明珠和宝珠姐妹俩好生打算着才是,这京城十七岁还未出阁的多,可还未定亲的,除了咱们家,还真找不着第二家”。
仇明珠和仇宝珠皆面色涨红低下头去,花老太太淡淡道,“正要同母亲说这件事,只这样的事当着孩子的面提起到底不妥当,还是等孩子们走了再说”。
这却是讥讽仇老太太不成体统了,仇老太太冷哼,“大嫂这挑啊捡的这么多年,菩萨保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