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忙去扶谢嘉柠,楚阆正要再接再厉,后面谢嘉檬急切的喊声响起,“二姐姐!你怎么了?”
楚阆,“……”
糟了!玩大了!忘了自己还有求于谢家了!
不多会,谢嘉檬就跑到了跟前,手忙脚乱地去擦她嘴边的血渍,瞪着楚阆哭了起来,“二姐姐!走,我们去找祖父为我们做主!我们求祖父不许他再踏进我们谢家弄半步!”
楚阆,“……”
果然玩大了!
……
……
谢昌和谢探幽听谢嘉檬说谢嘉柠拦住了楚阆说话,当即遣了谢嘉檬回去催楚阆过来,不想却等来了愤慨不已的芋头和看似意定神闲其实满肚子懊丧的楚阆。
芋头气愤下手指头都快指到楚阆脸上了,“老太爷,老爷,奴婢和姑娘都瞧见了,楚大人和二姑娘说了什么,然后二姑娘就吐血倒下了!
二姑娘心善,还说什么和楚大人无关!谁信啊!姑娘送二姑娘回去等大夫,命奴婢来和老太爷、老爷说一声,老太爷和老爷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个恶人!”
楚阆向来是个不肯吃亏的,虽则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火了,气势上却不肯软了半分,悠悠道,“我楚某人虽则向来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自问却也还算不得是个品行恶劣的。
谢二姑娘为何会突然吐血,我自有分说,只谢四公子和谢三姑娘须得在场,当然,若是谢二姑娘肯与我当面对质,那就最好不过了”。
谢昌与谢探幽对视一眼,开口,“来人,去请四公子和三姑娘”。
谢探微还未起来,半个多时辰后才姗姗来迟,当着楚阆的面,谢昌忍住了没训他,只黑着脸叫他坐下。
楚阆见人到齐了,便从谢嘉檬昨天冒谢嘉树之名约他前往重光小院说起,直说到谢嘉柠吐血大哭。
他向来口齿伶俐,此事又是他占着理,直说的跟话本子似的一唱三叹、一波三折,谢嘉檬听到后来已经完全忘了还在讨厌这个害得谢嘉柠吐血的恶人,瞪着一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楚阆。
于是楚阆说的越发得味了,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务必要显出谢嘉柠的深沉恶毒,自己的可怜无辜。
一席话说完,楚阆俯身拱手,“事情便是这般,我楚阆对天发誓没有一字虚言,也不惧与谢四爷、谢三姑娘和谢二姑娘对质,请诸位明鉴”。
谢昌几人俱是沉默,连听故事听得入神的谢嘉檬在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也怔怔发起了呆。
楚阆也尴尬不敢言,若说他揭穿谢嘉柠陷害亲妹的伎俩,还算是情有所原,可他后来随嘴乱扯,歪打正着地说中了谢嘉柠意欲攀龙附凤的心思,害得谢嘉柠吐血,就有失君子风度了。
半晌,谢昌颓然一叹,“阿柠,当真有攀附宁郡王的心思?”
谢探微皱眉,“当初宁郡王府赏花宴,大嫂的确托我与荣和长公主和宁郡王说情,被我拒了,我只当是大嫂的心思,与阿柠无关”。
谢昌又是一叹,他当初知晓此事,也只当是丰氏一人的心思,狠狠斥责了丰氏一番,却是也没想到谢嘉柠竟也起了心思。
谢探微不耐站了起来,“我竟是不知谢家家教竟是疏散至此了!一个两个尽出问题!大哥你为人师表,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我看你也不必再去书院了,书院要不起你这样的夫子!”
谢探幽惭愧抱拳,“山长说得是,我自请辞谢氏书院夫子之职,终生不再踏足谢氏书院”。
谢探微更加烦躁,“我懒得管你家的那些破事!我走了!”
谢探微说完拂袖而去,谢探幽惭愧跪了下去,“儿子教女无方,请父亲责罚”。
谢昌怅然叹了一声,“小四说得对,你日后不用再去书院了,专心在家教养阿檬与树哥儿。
至于阿柠,木哥儿刚出事,先禁足在家,日后远远嫁了吧”。
谢嘉檬急了,忙跪了下去,“祖父,二姐姐算计我,我一点也不生气的!嫁给楚大人也挺好的啊!祖父你罚二姐姐吧,不要叫二姐姐远嫁,不然我们以后就都见不到二姐姐了!”
楚阆控制不住的弯了弯唇,嗯,果然还是呆丫头说话好听。
谢昌颓然摆了摆手,“你们都去吧,此事日后再说”。
谢嘉檬重重磕了个头,扶着谢探幽走了。
谢昌定定看向楚阆,“楚大人果然如传闻中睚眦必报”。
楚阆心头一跳,急急一抱拳,“谢老太傅,您听我说——”
谢昌打断他,“不必说了,我钦佩大人的才华,钦佩大人不畏权贵的风骨,这才起心要将最为看重的孙女下嫁,楚大人既看不上,此事就此作罢,楚大人请吧”。
他就知道!
楚阆忙道,“楚某之所以会揭穿谢二姑娘的心思,是为谢三姑娘抱不平,谢三姑娘——”
谢昌厉声喝道,“我谢家治家不严,自有报应,却轮不到楚大人一个外人置喙深闺女子,楚大人这就请吧?”
楚阆立着没动,谢昌冷哼,“楚大人莫不是还要谢某赶第三次?”
楚阆默了默,俯身行礼,“此事是楚某孟浪了,待谢老太傅消气,楚某再登门致歉”。
……
……
楚阆出了外书房,獾囊淮孕拗裣拢仇希音提着一个食盒面对书房站着,身后跟着她那个明明容貌绝佳,神色却木讷地近乎呆滞的小丫头,明显是在等他。
楚阆头皮发麻,刚走了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