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围墙后,他就放下大黄,然后牵着狗绳,闲庭信步地往11栋楼走去。
在滨海这样的大都市,大晚上遛狗的多的是,除非现在监控前坐着一个从背影就能认出所有业主并且立志要在保安事业上大有作为的人,否则绝不会起疑。
大黄自然是不知道顾运要去哪的,但是顾运往哪拉它就往哪走,毕竟它只要稍稍跟顾运拧一下,脖子就要遭罪。
比那些娇宠惯了的家狗可要听话多了。
一路无事,他很快就来到了11栋别墅旁。
接着幽暗的路灯,顾运看清这是一栋欧式别墅,前边有个大院子,院子里是草坪,大约五十来平,有一条石板路穿过草坪,直抵一楼的大门。
别墅里的灯都已经熄灭,寂静无声,想是里面的人都已经睡了。
借着路灯的光,顾运观察了下,发现院前的大铁门旁有个监控,而别墅一楼的大门边也有个监控。
不过这自然不成问题。
顾运蹲下来,先解开大黄的皮带,然后对它说,“你去小区门口等着,一会我出来如果遇到你,就给你买吃的,听懂你就眨眨眼。”
这话当然是随便说说的,他顾老狗连人都骗,骗骗狗子自然也是顺嘴的事。
可让顾运没想到的是,解开套在大黄脖子上的腰带后,这货竟然没有走。
顾运也是纳闷,这货不会想赖上自己了吧?
还是感觉被遛很过瘾,从此想当一条家狗?
好有上进心的一条野狗。
于是又对它说道,“你现在附近藏好,要是我出来你还在这,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神奇的是,狗子一听果然噌地一下窜进了茂密的景观丛里。
“我擦?”
顾运又啧啧称奇地感叹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院子里,稍稍观察了下后,他选择了个两个监控都照不到的角度,先翻进了院子。
门边的监控是个问题,因为他打算开一楼的大门进去,但是那个监控正好对着大门。
目测了下,监控的高度大概三米左右,是直接安装在墙上的。
于是顾运先绕到监控后面,然后后退了几步,戴上备好的一次性塑料手套,一阵助跑后猛地起跳,脚尖在墙壁上点了两下,再抬手就摸到了监控,在身体下坠的瞬间,他轻轻一拨,就将监控的方向扭转了。
随即,他不急不慢地走到别墅大门前,掏出一块细长的铁片插进钥匙孔。
大门的锁是sān_jí联防的,这种的比普通门锁安全等级要高一些,不过话说回来,所有的民用锁基本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啊呸,反正在188老锁匠顾运面前,都形同虚设。
一分钟不到,他就打开了大门。
进屋就是一楼客厅,只是里头一片黑暗,看不清什么东西,而且寂静的可怕。
顾运在黑暗中驻足了一会,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后,才掏出早已备好的小手电,打开后在客厅照了照。
手电筒的灯光是聚焦的,光圈很小,能看到的视野就小,但好处是不会暴露拿手电筒的人——假如屋内也有监控的话,就很难拍到顾运的脸。
客厅不算小,大概有六七十平的样子,装修的也比较豪华,大理石的地面、真皮的进口沙发、名贵木的桌椅,目测光这个客厅就至少得花上近百万。
在一张餐桌上,散乱的放着几张白色的、对折的卡纸,顾运便轻轻地走过去,好奇地拿起卡纸打开来看了看。
却一眼瞥到两个大字。
“讣告”。
顾运迅速地扫了一眼讣告的内容,登时眉头一皱。
讣告上,写的大意是王强于三天前去世,准备于后天下午三点在东园殡仪馆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及追思会,邀请宾客参加云云。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自己下午明明才见过王强,现在来个他在三天前就挂了?
所以自己这是见鬼了?
顾运自是不信的。
活了几十万年,他什么样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鬼。
顾运的第一反应是,王强是想通过假死来逃避什么。
然而奇怪的是,王强为什么要办遗体告别仪式?
原本他这种在国内外有一定知名度的教授,搞这种仪式倒是很正常,但关键这位王教授不是假死么?
如果王强是假死,要做一个假的追悼会,那么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说他已经被火化了,摆个骨灰盒供大伙瞻仰下就得了,何必非要搞什么遗体告别?
他一动不动地躺那,那么多人围着他看,就不怕到时候漏了馅?
在一阵凄婉的哀乐声中,宾客们正悲痛肃穆地向王教授的遗体鞠躬告别,这个时候王教授要是突然之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得是多惊悚的画面?
惊悚也就算了,关键是到时候怎么解释呢?
你要是刚死不久,那复活也就算了,毕竟也有假死复生的先例,到时候再吹吹牛皮说在奈何桥上走了一圈,趁鬼差不注意溜回来了什么的,也没人来较真,兹当是你牛逼了。
但是你特么死了三天,在殡仪馆冷冻了三天,然后又活过来了,那就很不讲理了啊。
到时候宾客和你面面相觑,说什么才能不尬?
大家好,爷们提前申请了头七假,过来看看你们?
还是黄泉路上有点堵,等过了高峰期再去?
顾运想不通,这位王教授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说了后天下午三点办遗体告别仪式,那么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