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尖传到手臂,再游移到全身,最后又回到了剑尖。
这般几个来回之后,刘睿影竟是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劲气。
虽然他体内的阴阳二极已然崩溃,但是此刻劲气却源源不断的从大宗师法相坐下的太上台上流出,却是给了刘睿影一个惊喜!
起码,他的修为境界还在!
虽然不知道这般变故之后会有什么好坏发生,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是被动的承受着。
但是这种欣喜,丝毫不能调好先前的恐惧。
刘睿影鼓荡气势,想用体内雄浑磅礴的劲气将这这种恐惧感强行压下去,但是他却没能做到反而让其愈演愈烈。
“我只是问你讨要我的东西,你却对我拔剑,究竟是谁不讲理?”
老婆婆说道。
“那是我的东西,何况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说是你的,凭什么?”
刘睿影反问。
这一句话出口,却是让他浑身的僵硬感略微松懈了少许。
但是他已拔剑,若是就这般回剑入鞘,难免会落了面子。
刘睿影不想,也不愿意。
虽然他知道此刻回剑入鞘或许是个正确而又明智的选择,他也不想。
“我说的那双鞋垫,上面绣着一朵墨荷。”
老婆婆说道。
刘睿影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让他今早奇怪异常的那双鞋垫吗?
只是鞋垫上的墨荷已经不存,那层黑线被他抽掉,省下的只有黑线之下的金线,墨荷之下的金荷。
“我没有一双鞋垫,上绣墨荷。”
刘睿影说的有些心虚。
但转念一想,现在那双鞋垫上的的确确是没有了墨荷,所以他顿时又来了底气。
“小伙子,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想必你也想起来了。”
老婆婆说道。
语调平稳,但语气中却暗含着一丝不耐。
“我也说的很清楚,我没有。”
刘睿影说道。
虽然他昨晚有些片段想不起来了,但是并不妨碍他确定这位老婆婆他绝对没有见过一面,更不会出现在昨晚的宴席上。
既然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未出席,为何她却这般笃定的说这鞋垫就是她的?
一定是另外有人给了自己,但是这人是谁,刘睿影想不起来。
在弄清楚这双鞋垫究竟是哪里来的之前,他是不会给任何人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那不是你的。”
刘睿影说道。
“虽然不是我直接给你的,但是那双鞋垫就是我的。”
老婆婆很固执,已然不依不饶。
“不是你给我的,怎么能说是你的?”
刘睿影反问。
“因为……”
老婆婆话还未说完,竟突然向前直挺挺的倒下。
刘睿影大惊!
慌忙环顾四周,觉得附近某处定然埋伏着暗器高手,在老婆婆即将说出些关键时,将其一击毙命。
老婆婆的身体仍然在向下倒去。
刘睿影也并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
此刻天光大亮,日头正高,就算是树林中也没有任何阴影可以供人躲避。
但是刘睿影却看到了树林中的外侧有一块造型奇怪的书。
是柳树。
垂柳。
别的垂柳,柳枝依依,随风摇摆。
但是这颗垂柳的柳枝却长得异常繁茂。
每一根枝条还很粗壮,柳叶密密麻麻的从上到下排布着。
风水不摇摆,水泼不入。
就像一个巨大的伞盖,严严实实的把整棵柳树的上半截包裹在其中。
这是一处最佳的荫蔽之地。
要是让刘睿影选,他也一定会毫不犹疑的选择自己栖身在树上,而后悄悄的分开茂密的垂柳枝,观察着这边的一切。
刘睿影能看到这棵树,这棵树所在的位置与角度也定然能够看到刘睿影。
距离也并不是很远,就算是用孩童打水漂的力气,也能把石头从那棵树上砸到刘睿影的头顶。
不过,既然柳枝繁茂如伞盖,那暗器就算是想要飞出,想必也极为困难。
作为观察来说倒是绝佳之所,但却不利于用来刺杀。
刘睿影还看到旁边一处房子的窗户半开着。
虽然有稀稀疏疏的篱笆遮挡,但仍旧能看到这里发生的大概。
若是对方的暗器实力可以和五福生兄弟比肩的话,想必穿过篱笆,刺死这位老婆婆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现在的光线不对。
阳光正好直晒着那扇半掩着的窗户。
窗中人即便是露头,也会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看不清任何。
既然看不清,又该如何出手?
但是刘睿影想到,若这名此刻的精神异于常人,那完全可以不凭借目力,只用精神游走一圈,便能知道具体的位置。
眼见不一定为实,或许凭借精神还能够更加的稳妥。
刘睿影不懂得暗器之道。
但是凭借他的认知,这已经是所能判断的极限了。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
就是眼前的老婆婆难道是真的中了暗器而死去倒下?
刘睿影不知道。
因为他根本都没有这样考虑过。
毕竟这位老婆婆太过普通,普通到刘睿影都没有词汇去形容。
只是觉得她这样倒下,便是遭人暗算。
先前的那些恐惧,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剩下的反而是对老婆婆死去的惋惜,以及对自身安危的警惕。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