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名,此原名为乐游原。”
鹿明明说道。
乐游。
取极乐而从游之意。
刘睿影听到这名后,在心中也是一阵冷笑。
这些读书人,成天鼻孔朝天的夸耀自己是推动进步与变革的主流,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齐却又委实不尽然。
写的那些所谓的千古文章,又有几篇是为了这天下的黎明苍生而论?
一个个的惊人之笔,斐然文采却是不能当做半粒米下锅。
除了让大家伙儿多识了几个字以外,其余的都是空话。
但偏偏历朝历代还都吃这一套,若是脱掉了这层“仁义道德”的皮,仿佛连路都不会走了。
那些被捧起来的圣贤,把自己写的几笔臭文章再传给后世的学子,就这么摇头晃脑的三番五次,五次三番,路还没走稳,尾巴却已翘到了天上。
最终,却也只是孕育了无数巧伪之人。
所谓的圣,贤,忠,又有哪个容于了天下?
刘睿影不知道的是,当初鹿明明就是因此和博古楼楼主狄纬泰大吵之后不欢而散,就此离开了博古楼。
“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搬弄是非,我们读书就是为了如此吗?如若是,还不如干脆拜那村里儿的长舌妇为贤达。若不是,为何又这般萎靡虚假?”
不得不说,鹿明明还是良知未泯……
端的是心如涌泉,意如飘风。
虽然他没有能力去力挽狂澜,却也是能够分清是非而不去苟合。
立足于名而又立足于利,却也是当着真没有双全之法。
刚步入乐游原,还没几步。
刘睿影就看到无数的石碑,零零散散的立于平原之上。
一块上面写着“开天辟地,治世定伦”
另一快上面写着“势镇四极,威加海内”
这哪里还有圣贤所谓的气度?跟个土财主差不多……
还有一面石碑,却是最为宽整平阔。
比景平镇中祠堂的泥墙还要巨大好几倍,已经不能算是碑了。
眼见上面无字,却是只有一副画,手法兼工带写。
画上有水火翻滚。
卷千里之外的红黑双色之土,堆积成一处高耸重巅的赤色山崖
山崖之上怪石林立,彩凤飞舞。
山崖下的树林剑,更有麒麟坐卧。
有十条苍龙,盘旋于十跟通天石柱之上。
而林中更有万千灵兽仙物,都在活泼奔跑。
一只长寿鹿,在溪边饮水。
一只仙雪狐,在洞口张望。
还有无数的花朵奇异,四季不凋谢。
入云神树,日日结果。
以山崖为中心,向四周放眼看去全都是嫩绿的新草。
偶有沟壑暗部其中,却也是藤萝密布。
“这画中是何方之景?”
刘睿影问道。
虽然他明知这不会是真是存在的现实,但却也被此情此景牢牢吸引,竟是不自觉的开口问道。
“哈哈……这就是文祖诞生之地啊。”
五福生的花六说道。
“若是能够超过八品金绫日的文道修为,便可更上一层楼,借到一束文曲星光傍身,而后去往这文祖圣地中继续修炼。”
鹿明明解释道。
五福生五人,却也是驻足在花前久久不愿离开,似是极为心驰神往。
“很多年前,博古楼主狄纬泰在一处秘密之地中寻的此画真迹,而后却是找画师放大数倍,重新描摹于此,供人瞻仰向往。”
鹿明明接着说道。
“你信吗?这文祖之地?”
刘睿影问道。
“那你信武道跨过仙桥,成就星仙吗?”
鹿明明反问道。
文道的至高便是去往这文祖诞辰之地,而武道的至高便是跨过仙桥,修成那破万法的星仙。
若说这文祖诞辰之地,有何玄机妙法,刘睿影却是一点儿都不信……
虽然他对神仙之事也么没有几分相信。
世间武道修为最高的层级,明面上就是那天神耀九州。
但是这虽挂天神之名,却是没有半点天神之力。
什么飞天、遁地、移海、搬山、造物、控命,却是一个都做不到。
但是自从上次他顿悟之后,在凝成大宗师法相时,发现了星渊剑的异动。再结合那星渊剑茫茫然传入他脑中的那段功法和论述,让刘睿影却是对这神仙一事有了几分动摇。
“不管它存不存在,或真或假,都是一种寄托,一个念想……人们需要这样的感情。”
鹿明明看刘睿影沉默便如此说道。
刘睿影点了点头。
诚然,文道固有他虚假伪善的一面。
但是千百年来他所建立的这套坚不可摧的信仰体系,却是让人们有了安居乐业的前提。
任何的事物都有他本身的两面性,和时代的局限性。
永远没有一通百通的道理。
不变应万变或许在对敌交锋之时颇为有用。
但在进程的洪流之中,却只是废话一句。
刘睿影试着站在对立面去想了想。
那就是如果这套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仁义道德”转眼间崩溃到稀里哗啦,那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或许到那时世间便再也没有了忠孝仁义之人,没有了维护公平公正之人,失去了谦卑恭敬的品格,丢掉了天理人心的束缚,岂不是一场更大的灾难?
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不可怕,朦朦胧胧的大家谁都分不清善恶好坏。
但拥有后的崩塌才最为致命,找不回来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