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学究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在这般瓷器碎裂的声响下吗,却是说话都困难。
张晓阳虽然在摔砸碗盘杯盏,可仍就竖起了一只耳朵听着旁边人的动向。
一听到这连个老东西竟是要把自己封起来,也是有些害怕。
手上的动作稍微慢了些许,抬头一看。
那枚银针直奔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大爷饶命!在下错了!”
张晓阳躲无可躲,只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对着张学究和银星不停地磕头告饶。
可是那枚银针,不管张晓阳的身子如何起伏,始终都跟在他的嘴角处。
“算了吧!”
张学究说道。
若不是方才他在最后关头握住了银星的手,那银针已经穿过了张晓阳的嘴角。
“你个大男人。还不如我有决断。”
银星嘴里嘟哝了一句。
但还是听从了张学究的话,把银针与金线撤了回来。
张晓阳却仍是闭着双眼,磕头求饶不止。
鼻涕混着眼泪,不少都流进了嘴里,却是仍旧不停。
张学究心里有些烦躁。
先前是他那摔砸碗碟的声音刺耳,现在又是这般哭丧的哀嚎。
怎么这偌大的一座狮子楼中,竟是没有片刻一处是安生的。
“起来吧!赶紧走!”
张学究说道。
张晓阳却是充耳不闻。
张学究连说了两三遍,却是都没有得到回应。
张晓阳仿佛着了魔一般,恐惧占领了他的身躯与精神。
张学究和银星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他只好走上前去,想要揪住张晓阳的衣领,把他丢到门外。
当张学究走近了之后,张晓阳后脖颈处突然闪出一道寒光!
“哈哈哈!去死吧你个老东西!”
张晓阳迅捷的起身,一个箭步朝后撤去。
他的后背上竟是还装了一套机括暗器。
这套暗器用背部肌肉和劲气催发。
总共可射出三指弩箭。
弩箭箭头涂有剧毒。
百步之内,见血封喉。
这手段是张晓阳压箱底的招数,轻易不会显露。
只有他在机关用尽之后,才会行此旁门,以求一击必杀。
这么多年来,从未失手过,也从未有把三只弩箭全都用完过。
只要看到他弩箭的人都死了,那这弩箭也就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一个没人能识破的杀手锏。
赵茗茗有些悲凉的看着正得以满满的张晓阳。
就连一阵沉闷如冰山的咋断情人竟是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张晓阳的得以,也随着断情人的笑渐渐停止。
他看到张学究仍旧好端端的站着。
似是个没事儿人一般。
那只弩箭按照张晓阳激发时的体位,应当是正好穿过张学究的胸膛才对。
但现在却好端端的掉在了张学究的脚边。
弩箭的肩头已经破碎。
里面灌注的毒药散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响,宛如一条毒蛇在不停的吞吐信子。
张晓阳再往上一瞧,张学究的胸口处放着一把打开的扇子。
自己那只暗器弩箭,方才应当是搭在了这面扇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晓阳指着张学究厉声问道。
他的声音此刻尖细而颤抖。
像极了戏台子上的旦角。
张晓阳是真的害怕了。
但一个人最后的幻想也被打破之后,就会连一点信心也没有。
此刻的张晓阳,不但没有跪下再度求饶,反而好端端的寻摸了个凳子坐着。
两手撑着桌案,面色煞白。
紧紧的抿着嘴唇,双眼空洞无神。
张学究不动声色的收了扇子。
一步一步朝着张晓阳走来。
张晓阳看着张学究的身形慢慢靠近,身子的抖动开始剧烈起来,最终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
满地的红白之物,空气中弥漫这一股酸臭腐败的味道。
张学究用衣袖掩住了鼻子,转过身去却是不想再理会。
张晓阳呕吐完之后,身子也不再抖动。
却是对这张学究的背影大吼一声,将后背机括暗器中还剩下的两只弩箭,全都射了出去。
这点雕虫小技自是不会让张学究为难。
轻松抵挡之后,手中的白骨扇再度开启,淡然一挥。
张晓阳的身子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砸烂了窗框,跟一条死狗似的,躺在当街。
“好了,总算是安静了!”
张学究说道。
目光凝视着断情人。
“他是来找我寻仇的。”
赵茗茗说道。
“我正是来让他放弃寻仇的。赵姑娘还是先行离开吧!”
张学究说道。
赵茗茗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断情人的气势仍旧在牢牢锁拷着她。
只要赵茗茗稍有异样,说不得断情人就会立马出刀。
“你已经不是我师父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断情人说道。
“你还记得你拜师是是怎么说的吗?”
张学究问道。
“我记得,但拜师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断情人。这话早先在定西王城相遇时,我就告诉过你了。”
断情人说道。
“不是什么情都能断的。你自称是断情人,可是仇恨难道不也是一种情?如此的执着与复仇哪里是断情,明明是天下第一深情!”
张学究说道。